“是啊,那些学子在国子监中焚书,这么大的事情,甚至能定个大不逆的罪名,杀鸡儆猴才是正道!”
“就这么让李显穆做成了寒门法令之事,他岂不是更进一步,显得我理学节节败退。”
众人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吵得蹇义有些头疼,低声怒喝道:“够了!”
他毕竟是当前大明权势最高的吏部尚书,颇有威望和地位,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但依旧望着蹇义,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蹇义低声道:“方才李显穆说完那番话后,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陛下已经心动,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南京发生了这种事,难道其他地方就不会发生吗?
如果朝廷不能给一个说法,必然会有大批寒门士子怨怼朝廷,甚至怨怼圣上,陛下会拖着自己的声名,依旧支持我们吗?
寒门法令这件事上,我们已经一败涂地了!
再在那里纠缠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当初是为了反对心学而反对寒门法令的,现在寒门开始反噬,难道你们要将千千万的寒门士子,都推向心学一方吗?
失去了千千万寒门士子,理学的根就要被挖掉了!”
蹇义将根源一讲述,众人顿时脸色难看的噤声,可却又不得不承认,蹇义说的是正确的,南京之事一发生,寒门法令的争端就一败涂地,此刻转向,才能最大限度的挽回损失。
众人不再说话,蹇义有些沉默的望着巍然磅礴的皇宫城楼,这世上的大势总是如此,一旦滑落,便难以再提振。
理学也会如此吗?
曾经日照中天,而今逐渐滑落,在蓬勃发展的心学面前,节节败退。
他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