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刘荣太子时期,赵禹就已经贵为廷尉卿,位列九卿,并不曾在刘荣的太子宫任职;
但赵禹能在短短几年间,从比千石的廷尉监令,即不经过外放历练、也不经过军伍磨砺,便顺利爬上中二千石的九卿之位,背后也不乏刘荣推波助澜。
对于刘荣,赵禹本就怀着若有似无的感激。
再加上法家天然具备的‘一切唯上’的原则,对于刘荣这个汉室最高掌舵人,赵禹更是几近言听计从,唯刘荣马首是瞻。
所以,在刘荣以‘秦’的话题作为探讨内容时,赵禹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通过和赵禹的沟通,刘荣也大致明白了法家的现状。
——在秦灭亡之后,法家经历了一段十分黑暗的时光。
不单天下人在唾骂法家‘助秦为虐’,就连法家自己内部,也在不断反思秦的失败经验。
在反思的过程中,法家为了保证学派学说的延续,决定尝试着进入汉家的朝堂中枢,先保证学派传延,并掌握一定的话语权,然后再谈其他。
于是,晁错横空出世,在其恩师:法甲巨擘张恢的指导下,上演了华夏历史上第一例‘儒皮法骨’表演,以儒士的身份仕汉。
随后,机缘巧合之下,碰到济南伏生献尚书,晁错又极为机敏的抓住机会,成为长安朝堂派往济南的受书使;
受尚书归来,被太宗皇帝拜为尚书博士,才总算是将儒家的皮,死死焊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法家便尝试着,在时任储君太子:刘启身边,通过潜移默化,若无细无声的影(xi)响(nao),来为法家谋求一个未来。
这一步非常成功。
在太宗皇帝宫车晏驾,先孝景皇帝顺位继承后,晁错对先帝的洗脑,已经取得了极为显著的成果。
以至于,在看破晁错乃法家士子,而非儒家博士之后,先帝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顺势给了法家重新跻身华夏朝堂中枢,得以仕汉的机会。
基于此,法家内部对晁错这位已故前辈,可谓是感恩戴德。
若非晁错毕生都忙着搞权力斗争,最后也只留下一个功败垂成的削藩策——若是晁错留下了某部学术著作,那未必就不能成为法家的‘亚圣’。
而在吴楚之乱得以平定,晁错也成为那场叛乱平定的牺牲品之后,晁错在法家内部,更是成为了殉道者般的存在。
虽然没人能说出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