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鲜半岛的渔猎文明,则只考虑,也只能考虑: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如果今天明天都没吃的,后天是不是就要饿死了
就这么一群人,就这么一块地方,你说你要通知他们?
他们还真不一定会反抗。
因为你哪怕统治他们的‘一生’,都未必能统治三五天;
哪怕你要统治他们全家,也不一定能统治一整个季节。
在这片土地上,饿死,就像在华夏大地的战场上有人战死,草原的冬天有人冻死——随处可见,稀松平常。
明白了这一切,再回过头,看刘荣对朝鲜半岛的评价,也就不会再有人觉得奇怪了。
——这片土地,是华夏文明眼中,真正意义上的‘未服之地,未化之民’。
对于这样的土地,华夏文明古往今来的应对方式,都始终不是下下策的奴役;
而是先进行文化沁润,以求文化融合。
这一进程,短则数十年,长则上百乃至数百年。
待其文化融合,与华夏文明、华夏之民一般无二,再去补上最后一道手续:武力征讨或政治兼并,便算是尽了全功。
只不过,这都是以当代人——以秦汉‘当地人’的思维逻辑,才能得出的结论。
当年,初次见到朝鲜半岛的居民时,刘荣得出如此结论,其实是类似于‘父皇必定会这么认为’的判断。
而到了自己掌汉家大权,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作为穿越者,后世来客,刘荣知道类似的状况,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另辟蹊径的方式。
先打下来;
然后在统治的基础下,进行填鸭式的文化交融。
在先文化沁润、交融,然后兼并的方式,或者说是路线当中,最后的兼并,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临门一脚。
而在先征服,在文化交融的这个路线上,征服、兼并的过程,却变得尤为重要。
征服、兼并的过程是否温和,方式是否妥当,手段是否恰到好处,将直接影响到后续,文化沁润、融合是否顺利,是否能提高速率。
这些事,若是让这个时代的土著皇帝、土著官员去办,那无疑是要出岔子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华夏之民眼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汉人,和野人。
北方蛮夷也好,南方百越也罢,亦或是朝鲜半岛、西南诸夷——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