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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按牛头喝水,要么会把牛淹死,要么会被牛顶死。
放在国家大事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个政策再怎么正确、再怎么积极,只要没有施行的土壤和广泛接受度,那强行推行,就只会造成两种后果。
要么,是政策被扭曲,偏离最初的初衷,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
一如千百年后的王安石变法,出发点伟大的不能再伟大,结果却离谱的不能再离谱。
再或者,便是遭遇既得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噬——如刘荣人亡政息,甚至被反向清算,被未来的重臣开历史倒车之类。
无奈之下,刘荣也是难得念起了儒家的好。
说一千道一万,说儒家这儿不行,那儿不好,说老说去,有教无类四个字,刘荣是无论如何都黑不动的。
尤其是在这个知识垄断严重,甚至被普遍认为‘本应如此’的时代,儒家能喊出这个口号并身体力行的践行,无疑是彰显出了其独特的格局和前瞻性。
虽然儒家只有一个,偏偏刘荣还不怎么喜欢;
但没关系。
儒家的存在,让刘荣找到了解决这一难题、解开这一毛线团的接入点,或者说是‘线头’。
——凡是就怕对比。
好比后世的企业,大家都摆烂,或许还能相安无事;
但只要出现一个卷王,那大家就是不卷也得卷了。
因为有对比了。
因为有了参照,让老板意识到你们在摆烂了。
这鱼,也就是无论如何,都摸不下去的了
“儒家~”
“嗯”
心中有了大致盘算,刘荣便也不再迟疑,当即以非正式的口谕形式,召了几位有资格代表儒家的大儒、大家入朝觐见。
这些人当中,有的在长安——如公孙弘、董仲舒;
也有的在关东,如辕固生、鲁申公、胡毋生等。
召见这些人,自然不是刘荣闲着没事儿干,而是要‘反向杀鸡儆猴’,通过表彰儒家有教无类的教化之功,来倒逼其他学派,也学习儒家‘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
刘荣知道这么做未必能成功,就算成功,效果也未必能有多好。
但刘荣不在乎。
——对于封建帝王而言,一件事能不能成、能不能有效果,根本就不是事先需要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