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收乌恒人当狗,鲜卑人得以占据乌恒人的地盘之类的‘历史机遇’,也还没有到来。
这个时间节点的乌恒人、鲜卑人,和六十年前,被匈奴冒顿单于流放时一般无二——各自守着乌恒山、鲜卑山,在冰天雪地里啃冰块、捏泥巴。
一边艰难生活,一边还要给狮子大开头的单于庭上贡马匹、物资,不够就得拿人口去冲抵。
这样的状态下,乌恒、鲜卑二部,似乎不应该成为刘荣应该考虑的因素。
至少朝鲜半岛的事儿,根本没有这两个部族的事儿。
只可惜,这都只是刘荣的一厢情愿。
——刘荣本以为,乌恒人、鲜卑人,都只是和早已入土的东胡,以及如今的匈奴人有渊源,和朝鲜半岛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却是不曾想,在过去这几十年间,被困在深山老林的乌恒人、鲜卑人,也都找到了各自的生存之道。
被匈奴人流放,导致他们无法向草原方向寻求帮助、谋求发展;
而游牧民族的底色,以及东胡曾被燕人、赵人支配的恐惧,又使得他们不敢喝华夏文明产生交集。
于是,他们自然而然的,开始与东、东南方向的朝鲜半岛进行接触,甚至是进行贸易往来。
对于乌恒人、鲜卑人而言,在大兴安岭的冰天雪地里,唯有通商贸易,才能保证他们的生存。
而对朝鲜半岛的当地居民而言,和这群生活在山里的人交换物资,也是难得的贸易机会。
毕竟汉人商队,并非哪里都去。
尤其是气候不够好、不够温暖的地方,更难见到汉人商队的身影。
且物以稀为贵——越没有汉商出现的地方,偶尔出现的汉商,就越会把货品价值抬上天去。
所以,无论是对于深山老林中的乌恒人、鲜卑人,还是对朝鲜半岛的真番人、马韩人而言,汉商手里的稀罕物,那都是奢侈品——好归好,但太贵。
反倒是双方彼此之间,都能以彼此满意的价格,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深山老林里的乌恒人、鲜卑人,能从真番人手里换到海鲜、鱼类;
而朝鲜半岛的原住民,则能成乌恒人、鲜卑人手里得到山里才有的东西,亦或是耐寒的马匹之类。
——尤其乌恒人独有的本命犬,更是颇受朝鲜贵族青睐,成为了朝鲜半岛一直推崇的珍惜宠物。
简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