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明安给它的称呼,一种仿佛脱离了人、属于某种神圣端庄概念之物。
吕树默然伸手,仿佛自己也成了一具没有声息的塑像。
明明你已经结束了一切,明明故事已经算作“he”了不是吗?
他盯着手中的玻璃瓶,赤金色的血宛如星沙,让他想起桥洞边街区电视曾经播放过的,敦煌的鸣沙山。那里的沙子像是会跳舞,那里的月牙泉美得犹如一幅画。他幻想自己也能去一遭,那是他贫瘠的眼中从未映照过的风景。
滚烫的日光照下来,沙子烫得人像是想跳舞,哆嗦与欢笑响彻空旷的沙山,滚烫的热度激得人们手指疼痛,不敢触碰——
“啪——!!!”
玻璃碎了一地。
吕树手掌颤抖,呆滞地凝视地面,明明玻璃瓶毫无热度,他的指腹却红肿无比,像是烫了好几个痘。
为什么还要考虑“结束之后”?
为什么?
难道不是结束了世界游戏,王子们与公主们就都能得到幸福了吗?
他像是被沙子烫了满身,步步后退,步步颤抖。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握紧,疼得他全身踌躇,血液滚烫。
不对,不对,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有什么错了。
——我们走错了,走错了。
苏明安澄澈的目光望来,旁边几个面目相同的人迅速前来,清扫了碎玻璃,很快,一瓶崭新的“黎血”摆放在了吕树面前。
吕树浑身颤抖,他吐不出半个字,望着那双澄澈的眼睛,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最无力的时候,连接东西也接不住的时候。
“不小心摔了也没关系,这里有很多。”神像如此告诉他。
而吕树终于无法沉默,攥住神像的手腕,痛苦地盯着祂赤诚的眼睛——
“我有种预感。”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你会成为神像,会成为薪柴,会成为食粮你可能再也无法前往宇宙了,也无法摆脱这个世界了。”
“我们离开这里,带着能逃走的同伴们一起,不要回头,好不好?”
我们逃走,好不好?
手术灯照在苏明安额角,令他的眉眼显出几分锋利,
他澄澈的双眼望着吕树,彰显这双眼眸清醒且理智,而非疯狂做出如此行径。
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