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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了指吕树的腰间,吕树这才发现,自己腰间挂着一枚银色铃铛,这是他前几天救下一群险些死于战火的孩子时,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给他的。那个孩子很像儿时的他,满身都是烧伤,所以他收了下来,顺手挂在腰间。
这几天他太忙了,忘了把这铃铛取下来收好。
当苏明安的手指轻触铃铛,
“叮当——叮当——”
传来一阵,柔软如羽毛、清脆如鸟鸣的声响。
吕树适才望见,苏明安身后,立着一个玻璃柜。
里面摆满了各色物件,一枚猫耳挂坠、一对黑色耳钉、一本笔记本、一张人皮面具、一个缩小白猫布偶、一个罗盘、一支羽毛笔、一个木雕、一条十字架项链、一枚机械戒指、一朵凋谢的花
一粒种、一个春秋、一尊神。
“你把他们都存起来了”吕树喃喃道。
他们。
他们都在这里啊。
腰间的铃铛在摇晃,口袋里的几枚烧焦的糖果仍有余温,手腕上的彩色绳结来自一位失独的母亲,脖子上挂着的是林音送的一枚哨子,哨子呢,碰撞着胸前一枚展翅欲飞的鸽子徽章,那是饱受军阀欺压的一群平民凑钱打造,赠给“审判者”吕塔主的和平鸽勋章。
“吕塔主,多谢您!多亏您能来”
“哎呀,那帮人仗着参加过世界游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幸亏您来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不要推却”
“吕哥哥,你好高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高呢?”
吕树记得昨日救下的一个女孩,她展开怀里皱皱巴巴的纸张,在烈火的浇筑中,纸上画着的没有痛苦与仇恨,而是几个大火柴人手牵手拉着一个小女孩火柴人,站在火光之中,站在黎明之下。
那几个大火柴人分别拥有黑色、白色、蓝色等各种头发,稍一辨认,就知道是他们。
女孩满怀热切的一双大眼睛,就像春日的灼阳,一瞬间撞入了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我”
嗓音开始颤抖,他孤寂了太久,第一次察觉到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喧嚣生动。
可是,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就一定要栽在这里吗?一定要这么疼痛吗?
“逃不掉了”吕树喉咙哽咽,手握成拳,缓缓置于自己心口:
“逃不掉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