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用气声对它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甚至来不及把它放回纸箱,因为那个危险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他慌乱地四下张望,像一只被猎人堵在洞口的小兽。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那张凌乱的床上。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掀开那床带着皂角气息的薄被子,将风信子往枕头边上一塞,然后迅速用被子将它完全盖住。
世界,瞬间陷入了柔软的、充满了吴桐气息的黑暗之中。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有些沉闷,但风信子的感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
那个成年雄性的气息,像一股污浊的潮水,涌了进来。
“躲在被窝里干什么?装死?”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猜忌。
“没,准备睡了。”是吴桐的声音,他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那无法掩饰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风信子能感觉到,就在它头顶的地方,吴桐正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床和那个男人之间,形成了一道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屏障。
“哼,我告诉你,明天把你那份工钱给老子交出来!我跟人约了牌局,手气正好着呢!”
“知道了。”吴桐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听见没有?!”
“听见了!”吴桐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了下去。
男人似乎满意了,他嘟囔着什么,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脚步声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门没有被关上,只是虚掩着。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
但风信子能感觉到,吴桐的整个身体,从始至终都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紧绷到了极致。直到确认那个威胁走远,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猛地松懈下来,靠着床沿,发出压抑带着后怕的喘息。
又过了许久,确认外面再无动静,吴桐才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它身上的被子。
一缕昏暗的光线重新照亮了风信子。
它看到吴桐的脸,在黑暗中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看着它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还在发抖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它的身体。
像是在确认,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