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努力装出一种轻松的、责备的语气,“一点都不疼!我皮糙肉厚着呢,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你你别瞎想啊,我真的没事!”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飞快地收回了被她触碰的脸,像个没事人一样,端起两个空碗,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为起得太猛,牵动了身上的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却还是强撑着站稳了。
“吃完了吧?我我去刷碗!”
他几乎是逃命般地,再次冲进了那个可以让他背对她可以用水声来掩盖一切的、小小的厨房。
风信子没有动。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那双鲜红的竖瞳,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瘦削的背影。她能清晰地“听”到,他那被刻意压抑的、因为疼痛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羞辱和悲伤的气味,正在水流声的掩盖下,变得越来越浓郁。
他没有哭。他在她面前保住了他那点可怜的、脆弱的尊严。
这个认知,让风信子心里那股冰冷的杀意,与那份新生的、名为“心疼”的情感,更加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
当他湿着手走出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那副强撑起来的若无其事的表情,也显得更自然了一些。
他不敢在客厅多待,怕沉默会让伪装露馅。他擦干手,径直走向那张摆着练习本和铅笔的书桌。
“那个风信子”他回头,对着她招了招手,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为人师表的热情,“我们我们继续写字吧?昨天的还没学完呢。”
风信子顺从地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股混杂着沐浴露香气和少年人特有的、干净的气息,将她包裹。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微微颤抖的、浓密纤长的睫毛。
但这一次,教学还没开始。
风信子伸出手,拿起了那支铅笔。她没有看向练习本,而是抬起头,用她那双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红色竖瞳,认真地看着他。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语法无比标准、发音无比清晰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意味的话。
“吴桐。”
“你,教我写字。”
这不是疑问,也不是请求。
这是一个指令。
一个她刚刚才学会的、名为“转移注意力”和“给予安慰”的、更高阶的“爱”的行为模式。她从他刚才那番笨拙的表演中学到了——当他不开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