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安。它为这段诞生于雨夜、成长于伤痛的奇异关系,下了一个温暖而郑重的定义。
当那场漫长的、充满了意外的识字教学结束时,吴桐感觉自己仿佛打了一场漫长而艰苦的胜仗,浑身疲惫心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
“很晚了,”他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开始了他每日例行的、试图用日常流程来掩盖内心慌乱的程序,“那个该该休息了。我我先去洗澡。”
他说着“我先”,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一家之主(他自认为的)的安排。
浴室里很快便响起了熟悉的水声。风信子坐在床沿,安静地等待着。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水流包裹下的那个热源,心跳平稳,情绪是一种混杂着疲惫、放松和一丝丝挥之不去的面对她的紧张。
很快,水声停了。吴桐裹着浴巾,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走了出来。他没有像昨晚那样落荒而逃,而是努力地挺直了腰板,虽然目光依旧不敢与她直视。
“到到你了。”他指了指浴室,声音还有些发紧,“还还记得怎么洗吗?”
风信子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像一个听话的学生,走向那个充满了温热水汽的小隔间。
“等等等!”吴桐突然又叫住了她。
风信子回过头,用那双纯粹的红瞳不解地望着他。
吴桐的脸,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红了。他指着她身上那件自己的旧t恤,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衣服脏了,换下来我,我明天一起洗。柜子里有有干净的。你自己自己找一件。”
说完,他便像被火烧了尾巴一样,逃到了书桌前,一头扎进了那堆还没完全收拾好的作业里。
他没有真的在写作业,只是把练习本摊开,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在上面划拉着。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听觉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衣柜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以及她那赤足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最后,是浴室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吴桐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紧绷的后背都快要僵掉了。
而浴室里,风信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她脱下那件带着吴桐味道的t恤,学着昨天的样子,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那具完美的、不属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