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哭得像要散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悲伤,通过紧紧环绕着他的手臂,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吴桐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尖锐的刺痛。他顾不上自己手背上那把诡异的刀,也顾不上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鬼东西,满心满脑只剩下怀里这个正在为他而崩溃的女孩。
“哎哎哎,别哭,别哭啊”他笨拙地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擦她的眼泪,却忘了自己的左手上还“长”着一把刀,差点划到她的脸。他赶紧把左手藏到身后,用右手有些僵硬地拍着她的背。
“你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一点血都没流,连个疤都不会留,这不挺好的嘛!”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却不怎么听使唤。“真的,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就跟就跟拿刀子扎橡皮泥似的,真的!你不信你摸摸?”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试图用最轻松的语气来描述这件最恐怖的事。他越是想安慰她,心里那股因为自我认知崩塌而产生的巨大恐慌就越是翻江倒海。他只能用更多的、更快的、更密集的语言来掩盖这一切。
“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我不该自己吓唬自己,还把你给吓着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跟个小兔子似的。”他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其实吧,我觉得,变成这样也挺好的。你想想,以后我打工就不会累了,也不会受伤了,就算被车撞了估计也能自己长好。多酷啊!这简直就是超能力,对不对?以后我就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了,再也不用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所以啊,你别为我难过,也别觉得对不起我,这事儿这事儿说不定是件天大的好事呢!真的,我没骗你”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快要相信这套鬼话了。他看见风信子在他一连串的语言轰炸下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通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心疼。
那天晚上,吴桐是在极致的疲惫中睡去的。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风信子像哄孩子一样把他抱到床上,用触手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他很快就坠入了深沉的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充满了烟火气的小屋。空气中飘散着妈妈最拿手的红烧肉的香气。他还是个小小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上,晃悠着两条腿,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小桐,饭好啦。”
妈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烧肉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