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状”一纸文书和几个象征性的转运司!而收获的,将是整个博安洲以惊人的速度被打上大魏的烙印!
而龙椅上的顾怀,眼神则是更加幽深了几分。
他看着杨哲,沉默地想道,难怪这个“毒士”之前在暖阁内面对自己的帝王之怒,却没有丝毫对于生死的畏惧,大概在他第一次远航到达终点时,就已经在想这些了?
多么完善,多么全面的一套体系!甚至于,和记忆里的那个坐落在岛上的日不落帝国,其方略都如出一辙!可以预见的是,当大魏依照这一套体系走下去,一个崭新的、东方的殖民帝国,就要在这世界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了。
他说的是对的。
他的确不能死,更不能杀。
这个帝国,需要他,没有比他更适合,成为海上开拓引领者的人了。
“陛下!”站在文官前列的张阁老听得心惊肉跳,见顾怀又一直沉默,忍不住再次出列,“此制...此制太过放任!形同裂土!若那些持甲等特许状的商行坐大,拥兵自重,海外称王,朝廷鞭长莫及,岂非养虎为患?届时博安洲恐非大魏之博安,而成为国中之国啊!”
顾怀终于从御座上缓缓站起。玄黑龙袍的下摆拂过冰冷的金砖,那盘踞的金龙仿佛也随之昂首,龙目之中精光四射,睥睨着殿内众生,他并未直接回答张阁老的忧虑,目光投向殿外铅灰色的苍穹,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钱塘江口千帆竞发的第二次下南洋船队,看到了破浪号归来的残破身影,更看到了那片名为博安洲的、充满无限可能的蛮荒大陆。
“国中之国?”顾怀轻轻笑了笑,“阁老,你只看到了可能的‘裂’,却看不到必然的‘合’!”
他向前踱了一步,靴底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朝廷要做的,不是事无巨细地去管万里之外每一寸土地该种什么,每一座寨子该如何修!朝廷要做的,是定下规矩,划下底线--土地最终属于大魏,拓殖者拥有的是使用权与收益权;刀锋对外,不可同族相残;商路畅通,关税统一;王命可达,法度能行!有此四条铁律为基,其余一切,放手予民!”
顾怀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
“人心思利,甚于畏威!一片数倍于中原的无主沃土摆在眼前,朝廷只需打开闸门,指明方向,自有无数为了发财、为了土地、为了子孙基业的百姓,会前赴后继地扑向博安洲!他们会比任何官府更高效地开垦荒地,建立据点,繁衍人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