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成片熄灭,这才是大魏这个帝国在灭掉辽国,并且经历了一段时间修养后,蜕变成的真正的战争机器!与他之前那种依靠个人勇武、部落劫掠式的战斗,完全是云泥之别!顾怀...那个端坐龙椅、目光穿透万里的男人,他的意志一旦化为实质的刀锋,竟是如此的...冷酷、彻底、不容置疑!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比漠北最刺骨的寒风更甚,瞬间席卷了完颜阿骨打的四肢百骸,让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驱虎吞狼”之计,在魏国这绝对的力量和钢铁般的意志面前,是何等的可笑与脆弱!就像一只试图撼动山岳的蝼蚁。
“大王...”乌尔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死寂,“魏狗...这是真疯了,连草根都要烧绝啊!耶律崇...怕是...”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耶律崇完了,他们借以搅乱辽境、趁机东归的“虎”,已经被魏国这柄更凶悍的屠刀彻底剁碎了。
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巴图鲁布满风霜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是深深的忧虑和一种近乎悲观的清醒:“辽东那边,枢密院的政令只会更紧,顺义川...我们的族人...”他不敢想象,当魏国如此酷烈的手段和胜利的消息传回辽东,那些被圈禁在狭小草场上的族人,会是何等的绝望,而李正然那条坐镇辽阳的毒蛇,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完颜阿骨打依旧沉默,山风呼啸着掠过嶙峋的黑色山岩,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卷起他鬓角散乱的发丝,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混杂着远方烟尘与无尽寒意的空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同锋利的冰片,割过他的喉咙,沉入肺腑,仿佛要将骨髓都冻结。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远处地平线上,又一道新的、更粗大的烟柱冲天而起,那是另一个部落营地在魏军的铁蹄下化为灰烬,那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底。
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都晚了。
或许一开始,在魏国,在顾怀的眼里,他都从来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北伐需要一个侧翼,那就扶持;背信弃义的举动如同跳梁小丑,甚至懒得算账;而如今,在拥有了这种恐怖的动员能力和战争能力之后,无论完颜阿骨打想要做什么,或许在大魏的那些人看来。
都不在意。
终于,完颜阿骨打猛地一勒缰绳!他胯下那匹神骏的黑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长嘶!他不再看北方那片象征着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