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咆哮!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黑色洪流,马蹄重重踏过被鲜血浸透、铺满残肢断臂的草地,挺着锋利的长槊,挥舞着沉重的马刀,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撞入彻底失序的辽军之中!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
钢铁的寒光在血肉中纵横切割!槊锋洞穿皮甲,带出血泉;马刀斩断肢体,头颅飞旋!魏军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倒地的伤者和尸体,骨骼碎裂的瘆人声响不绝于耳,辽军彻底崩溃了,残存的骑兵如同没头的苍蝇,哭喊着向四面八方逃窜,却被左右包抄上来的魏军轻骑像驱赶羊群一样分割、包围、砍杀,洼地里那几顶毡包被惊慌的战马撞翻、点燃,火光冲天,映照着这片修罗地狱。
陈平勒马立于稍高的土坡上,冷漠地俯瞰着战场,脚下,鲜血汇成细小的溪流,蜿蜒渗入枯草下的冻土,他身边一名副将兴奋地抹去溅到脸上的血点:“将军!痛快!这群辽狗,不堪一击!”
陈平的目光却投向更远的北方,那里是广袤无垠的未知草原,耶律崇和少数核心护卫,必定在乱军初起时就已如丧家之犬般拼命逃窜了。
“传令,”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留下两百骑打扫战场,不留活口,首级筑京观!其余人,换马!带上五日份的干粮肉干,给我追!耶律崇...逃不了!”他的目光转向西北方,仿佛已经锁定了那个狼狈的身影,“通知西路杨、赵两位将军,按原定路线,收紧口袋!我要将耶律崇的人头,献给陛下,挂上镇北关的旗杆!”
......
野河下游以北数百里的“浑善达克”沙地边缘,寒风卷着砂砾,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支规模庞大的魏军队伍正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推进着,这是西线出雁门关、星夜兼程直插漠北腹心的杨盛、赵裕部五万步骑主力。
没有震天的鼓角,没有喧嚣的呐喊,只有沉重的脚步声、车轮碾压冻土的吱嘎声、以及军官低沉而严厉的催促口令,构成一支死亡行军的冰冷背景音。
他们的目标清晰而残酷:摧毁一切可能滋养耶律崇残部的根基。
“烧!”一名身披厚重铁甲、面庞被风沙雕刻得棱角分明的魏军校尉,指着前方一片规模不小的部落营地,声音毫无起伏,营地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清洗,抵抗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毡包外,鲜血染红了枯草,幸存的老人、妇孺被魏军士卒粗暴地驱赶到空旷处,瑟缩在一起,发出压抑的哭泣。
数十名魏军步卒举着火把,面无表情地冲入营地,火焰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