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嘴立刻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变化,眼中顿时亮起狂喜之色,声音也变得急切而兴奋,
“聪颍师妹!你你这是答应了?你终于愿意了!”
他声音稍稍一扬,立刻惊动了周围正在注入真元的弟子们,众人纷纷抬头,有的侧目,有的冷笑,一道道或戏谑或鄙夷的目光纷纷落在鲍聪颍的身上。
尤其是几名女修,眼神中满是讥讽,甚至压低声音嘲讽,
“平日里端庄得跟个冰清玉洁的仙子似的,结果呢?还不是在大限将至时,忍不住露出真面目,想要快活一场。”
“呵,果然不过如此,所谓南洲九美,也只是虚名。”
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
鲍聪颍在合欢宫地位虽高,平日里被尊为核心弟子,更是凭借自身的容貌与资质,被无数同门暗暗仰慕,可那是平时,而现在情况不同,如今大劫当前,整个宗门上下人人心惶惶,自知必死之下,哪里还会有人顾忌她的身份?在这种时候,讥讽、嘲笑,甚至幸灾乐祸都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
鲍聪颍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心中一阵刺痛,但更多的,却是冷淡与无力,她忽然明白,在这风雨飘摇、随时可能覆灭的危局里,她在合欢宫苦苦维系的尊严与清白,其实从未真正被人看重过。
鲍聪颍面上神情恍若无物,周遭的嘲讽与讥笑仿佛从未触及她心底,她只是轻轻抬步,径直走到合欢宫宫主的面前,纤纤素手一翻,一枚储物戒指与几件随身法宝缓缓落在地上,叮当声清脆,却如同丧钟般敲入每个人的耳中。
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出离生死后的决然,
“弟子鲍聪颍,今日在此谢过合欢宫当年收留与救命之恩。若非合欢宫,我与父亲早已魂断荒野。只是时至今日,聪颍心意已决,不愿再受宗门束缚。此番大劫将至,聪颍无能为宗门护佑,唯有交还戒指与法宝,以表心迹。望宫主准许,容我脱离宗门,从此不再是合欢宫弟子。”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静寂。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她,目光或震惊、或不可思议,甚至有人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也没有料到,在宗门生死存亡、外敌环伺之时,她竟会主动选择退出门派。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将储物戒与宗门配发的法宝都悉数留下,她身上仅留一个小小的储物袋,看那鼓鼓的形状,显然只装了一些随身之物,与修行毫无干系,——这是彻彻底底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