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主人缠绵病榻的事实。
窗棂半开,微凉的空气带着雨后草木的清新涌入,试图冲淡室内的药味,却也只是徒劳。
孔鹤臣扶着苏凌,走向木榻。苏凌脚步虚浮,短短几步路,额角竟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孔大人......请坐......”
苏凌喘息着,指向榻旁唯一的一张圈椅。
“苏大人快请躺下!”
孔鹤臣却执意不肯松手,脸上带着不容分说的关切与坚持。“您病体如此沉重,岂能再为礼数所拘?您若执意站着说话,孔某心中何安?这岂不是让孔某成了害您劳神的罪人?若您不躺下,那孔某只能立刻告辞,再不敢叨扰您静养了!”他语气恳切,甚至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责备与心疼,姿态却异常强硬,仿佛苏凌不躺下,他便真的会拂袖而去。
苏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虚弱的苦笑,看着孔鹤臣那副“您不躺我就走”的坚决模样,终于不再坚持。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哑:“孔大人......如此厚爱......苏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孔鹤臣和林不浪一左一右的小心搀扶下,他缓缓坐回榻上,又极其缓慢、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般地躺了下去,拉过被角,轻轻盖至腰间。
躺下的瞬间,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喉结滚动,似乎强压下了什么不适。
孔鹤臣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本该如此”的欣慰神色,在那张圈椅上坐下。
林不浪和周幺则肃立在榻尾一侧,如同两尊沉默的守护神,目光始终不离苏凌。
短暂的沉默后,孔鹤臣率先开口,语气充满了真挚的关怀道:“苏大人这病......看着着实凶险。不知方会首是如何诊断的?风寒虽为常见,但若迁延日久,深入腠理,亦是大患啊!”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凌躺下后的神情变化。
苏凌半阖着眼,气息依旧微弱,声音如同游丝道:“有劳......孔大人挂怀......方会首言道......是旅途劳顿......风寒入体......邪气盘踞......”
“加之......旧伤有些复发......纠缠不清......故而......显得沉重些......咳咳......需静心调养......慢慢拔除......”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几个字便要停顿喘息,显得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