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届时还望黄尚书不吝赐教!”
他痛快答应,却不说具体时间,也不承诺重点查什么,只是“记下了”、“择日叨扰”,依旧是虚晃一枪。
吏部尚书赵胥礼此时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苏大人......察查吏治,核心在于‘吏’。官员是否称职,是否廉洁,乃是一切之根本。我吏部存有天下官员之考功评绩、升迁调任之记录。大人若欲知官员贤愚,吏部卷宗最为翔实。若发现有不法之辈,无论涉及何人,吏部定当依据律法,严肃处置,绝不姑息!”
他这话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就是公正的化身。、
实则他是在强调吏部的权威和程序正确,暗示苏凌要查可以,但必须按照他吏部的规矩来,不能越界。
苏凌立刻点头,表情无比认同。
“赵尚书说得太对了!吏治之本,在于用人!晚辈深以为然!丞相也常教导,为政之要,惟在得人。吏部掌管天下官员铨选,乃朝廷咽喉所在,晚辈岂敢忽视?定然会认真研读吏部提供的卷宗,向赵尚书多多请教这识人用人之道!”
他再次把对方架起来,用“请教”二字,显得谦逊,却又回避了任何实质性的承诺。
工部尚书秦皋笑眯眯地打圆场道:“哎呀......诸位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句句不离公务!今日乃是私宴,为苏大人接风,莫要如此严肃嘛!”
说着,他朝苏凌笑道:“苏大人,来来来,尝尝这道清蒸鲥鱼,乃是今早刚从江边快马送来的,最是鲜美不过!”
他试图缓和气氛,将话题拉回酒桌。
兵部尚书王燮也粗声附和道:“就是!查案办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苏大人,喝酒!日后在京畿有何需要,尽管来找老夫!”
礼部尚书郭允之则捻须微笑,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并不多言。
孔鹤臣见一轮试探下来,苏凌滑不溜手,看似什么都答应了,却又什么都没明确,心中暗骂这小狐狸难缠。
他与丁士桢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改变策略,从拉拢入手。
孔鹤臣脸上重新堆起慈祥长者的笑容,亲自执壶为苏凌斟满酒,语重心长地道:“苏贤侄啊,老夫痴长几岁,托大说几句。这为官之道,尤其是像贤侄这般身负特殊使命的钦差,看似权重,实则如履薄冰,处处皆是险滩暗礁啊。”
他叹息一声,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