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
哑伯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稍稍收敛,但并未立刻完全信服,只是微微低头,语气依旧平稳。
“主人教训的是。是老奴思虑不周。只是......见他今夜如此嚣张,步步紧逼,言语间甚至对主人您多有不敬......老奴只是觉得,此人留着,终是祸患。”
丁士桢打断他的话,语气放缓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谋远虑的味道。
“我知道你是忠心,是为我着想。但做大事者,岂能只凭一时喜怒意气用事?更不能只迷信武力,只知道最简单粗暴的打打杀杀!要学会用脑子!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甚至要让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的朝堂局势,波谲云诡,错综复杂,早已不是单凭武力就能解决一切的时候了!”
丁士桢稍稍坐直了身体,昏黄的烛光终于较多地照亮了他大半张脸,那脸上每一道皱纹仿佛都刻满了精于算计的智慧和深沉的心机,此刻更是写满了掌控全局的冷静。
“我之所以不惜放下身段,甚至看似卑微地向他示弱、示好,原因有四,你且听仔细了。”
“其一,”丁士桢伸出一根枯瘦但有力的手指,指尖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微光,“大势,看似在萧元彻!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冷静的判断。”
“如今朝廷过半兵马、天下钱粮赋税,大半握于萧元彻之手,天子更是形同傀儡。苏凌是萧元彻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更是他插入京都局面的一枚关键棋子,极受信任与此等人物,即便不能真心结为盟友,也绝不可轻易将其推向对立面,成为死敌!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人挪活,树挪死!我丁士桢苦心经营多年,岂能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绑在孔鹤臣那一棵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内部可能早已被蛀空的大树上?总得......未雨绸缪,为自己多预留几条可供选择的退路!”
“其二,”丁士桢伸出第二根手指,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甚至带着一丝被背叛的隐恨。
“孔鹤臣与我之间,早已同床异梦,暗生嫌隙,甚至可以说,是他先对我起了杀心,要将我当做弃子!从那份他威逼利诱、强令我拟定的名单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十之八九都是我户部的人,他是真要拿我和我整个户部上下,去当他孔氏一族和那些所谓清流党羽的替罪羊,用来堵住苏凌的嘴,转移视线,甚至可能借此机会清洗户部,安插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