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听着,才继续说道:“这名单共计二十四人。可诸位再细数一下,其中隶属户部的官员,竟占了一十九人之多!这比例......是否高得有些离谱了?”
周幺抬起头,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更要紧的是,公子方才言道,此份名单,乃是大鸿胪孔鹤臣授意,由户部尚书丁士桢亲自拟定书写的。丁士桢是何人?他是户部的主官,尚书大人!按理说,他理应回护自己麾下的官吏才是常情。可为何最终呈上来的名单,反而让他自己户部的官员占了绝大多数?这岂不是自曝其短,自毁城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周幺的眉头越皱越紧,显露出极大的困惑。
“这究竟是孔鹤臣故意授意如此,非要丁士桢重点‘清理门户’?还是丁士桢他自己主动要求这样做的?他们二人......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此举背后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某思前想后,一时也难以想通其中关窍,故而方才未曾贸然开口。”
经他这么抽丝剥茧地一分析,厅内众人先是微微一静,随即纷纷露出恍然和惊讶的神色。
“对啊!”陈扬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闪动,“方才光顾着看那些鸡毛蒜皮的罪过了,竟忘了这最基本的人数分配!十九个户部的!这丁尚书是跟自己手下有仇吗?”
朱冉也缓缓点头,面色凝重道:“周幺兄所言极是!此事确实蹊跷反常。若说是弃卒保帅,哪有将几乎所有的‘卒’都弃掉的道理?这不合官场常理。”
连吴率教也瞪大眼睛,虽然对细节还是迷糊,但也听明白了大概,嘟囔道:“俺就说那俩老家伙没憋好屁!肯定这里头有鬼!”
众人不由得都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份名单,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试图解读这反常现象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
唯有苏凌,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周幺条理清晰的分析引来众人的深思,看着兄弟们都能积极动脑、互相启发,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欣慰的笑容。
这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正在飞速地成长着,这比得到十份有价值的名单更让他感到高兴。
众人围绕着名单上户部官员占比过高这桩怪事讨论了半晌,各抒己见,却始终莫衷一是,难以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厅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苏凌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目光扫过兄弟们疑惑的脸庞,缓缓开口道:“诸位兄弟的疑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