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失望之意难掩。
这孩子,为了报复,竟连自小疼她的小姑都要算计进去,当真是糊涂啊。
原是打算缓些日子,再寻个妥当时候与她好好说道,可眼下情形,怕是不说不行了。
陆夫人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沉了沉:“你既成过婚,便该知晓经营一个家的难处,既如此,更该明白‘管好自家事,莫论他人非’的道理。有些是非,全在口舌之间。你今日说出去的话,给旁人添了堵,来日说不定就会变成一把刀子,反手刺进你自己身上。”
“小姑”云婵想开口辩解,却被陆夫人抬手止住。
“你成婚后的光景,你母亲常写信与我说。你也知晓,你母亲是何等柔和性子,如今竟也被逼得没了主意,急着来求我拿个章程。只是婵儿,我若真要细问,你肯对我说实话吗?”
云婵眼底猛地一跳,没料到话题竟骤然转到自己身上,心头顿时惴惴不安,望着陆夫人的眼神里,满是犹豫挣扎,几乎要溢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陆夫人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摇头:“其实在我这里,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倒在其次。此番这么多亲人来,我最挂心的,始终是你与享儿。你过得不顺遂,我心里也替你着急,也想帮你寻个出路。可你什么都不肯说,小姑纵有心意,也是束手无策啊。”
云婵喉头一阵发紧,难堪地垂下头,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与涩然,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偏生倔强地不肯落下,只将指尖攥得发白。
陈稚鱼狠狠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当天气转凉之故,忙加了件外衫,一转身,便见陆曜坐在桌边,目光静默地看着自己。
她稍顿,思索一番,随即迎上前去,坐在他的旁边,素手执盏,倒了两杯热茶,与他说道:“我有些话想问夫君。”
“什么事?”接过茶水,他喝了口,放下又看着她。
陈稚鱼转着杯子,目光颇为困惑,她道:“昨夜你回来,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对,又担心是朝堂之上的事,所以不便开口询问,但转念一想,你又何曾因为朝堂上的事冲我耍过脾气?”
陆曜眸光微动,见她条理清晰的分析,心下轻叹感叹她的敏锐。
陈稚鱼顿过两息后,见他神色,便知自己所想无错,继而接着说道:“我以为夫妻之间坦诚相待,不仅是我对夫君这般,夫君待我亦要如此,若是因为府中的人和事,夫君心里有什么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