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处处是伤,他们哪里把我当人看?不过是寻个新的玩物取乐罢了!直到那时,奴婢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眸里满是血泪,直直望着上座的陈稚鱼,生怕那点残存的信任也被碾碎,猛地抬手按在胸口,声音嘶哑却字字泣血:“少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言,便叫我秋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稚鱼缓缓闭上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
其实何必发誓?听到此处,她心中已无半分怀疑,那些浸透着血泪的字句,字字泣血,句句锥心,哪里像是编造得出来的?
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善者,眼前这个遍体鳞伤,满目疮痍的奴婢,反倒更值得信几分。
“他们既已这般待你,你便没想过自救?”陈稚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你自小在止戈院当差,与大少爷情分不同,出了这等事,为何半字不曾对他言明?”
秋月脸上血色尽褪,只余一片羞愧的潮红,头垂得更低了:“奴婢奴婢不敢。”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启齿的惶恐,“怕主子爷知晓了,会嫌奴婢污秽。被那畜生玷污的那一刻起,奴婢便知,通房的指望早已成了泡影。可可奴婢也想活着,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啊。”
“后来呢?”陈稚鱼追问,“你做了什么?”
秋月猛地一颤,再不敢抬头。应这话时,她已从椅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脊背深深弯着,几乎要贴到冰凉的青砖上。
没了椅子支撑,她才惊觉自己早已浑身脱力,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后来,主子爷不知如何知道了这件事,奴婢没能瞒得过,叫他亲自抓到了,他将奴婢关在柴房,奴婢至今难忘,当时主子爷看奴婢的眼神。”
那是一种失望透顶、冷漠至极的眼神,那样的主子爷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成为了她此生的梦魇。
“他要送奴婢离开,奴婢不愿走,只愿用余生来为那荒唐事赔罪。”
陈稚鱼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话到如今我都不觉得你有什么特别错处,需要你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去偿还,你可知,你犯的最大的错是什么?”
秋月呆住,想了很多,每一件都足以让她丢了命去。
然而,陈稚鱼却说:“云家的人做什么,自有云家去管,你忘了自己是止戈院的丫鬟,你此生做的最大错事,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