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都不疾不徐,隔着半臂的距离。廊下光影斑驳,将两道身影拉得细长。方才那传话的小厮远远瞧着,忍不住挠了挠头——少爷与少夫人这光景,倒像是刚吵过架一般?
陈稚鱼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知他心里头憋着气,便不往前凑,免得讨嫌。可她越是这般安分,前头那人的脚步便越显沉郁,分明是气上加气。
行至回廊转角,陆曜脚步猛地一顿。身后的陈稚鱼收势不及,险些撞上去,堪堪站定后,不解地抬眸望去。她今日裹着件白狐毛领的斗篷,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暖融融的毛领里,一双眸子清澈如溪,瞧着竟有几分无辜。
这一眼望过去,倒让她觉出他眉宇间翻腾的几分脾性来。
陈稚鱼心头微动,生出些试探的念头,轻声问:“怎么了?”
陆曜声色未平,眼底仍凝着怒意,沉声道:“我是豺狼,还是虎豹?”
陈稚鱼一愣:“啊?”
“要你离得这么远,”他转过身,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不知道的,还当我身后跟着的是个丫鬟。”
陈稚鱼这才恍然症结所在,心底一时涌上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瞧他今日这气性,半点没有要消的意思,她一时也没了法子,只垂眸望着青砖地面,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斗篷系带。
陈稚鱼加快了些脚步跟上,才走没几步,忽的顿住,低低“嘶”了一声。
声儿不大,前头只领先半步的陆曜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停步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间难掩紧张:“怎么了?”
陈稚鱼微弯着腰,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一手捂着腰侧,声音轻得像羽毛:“方才走得急了些,好像好像扭了股气进去。”
陆曜心头顿时窜起一股火,却不是对她——瞧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舍得责怪?只暗暗恼自己,明知她怀着身孕,偏生要同她置气,这叫什么事!
“伤着腰了?”他急道,“是我扶着你走,还是”话到嘴边又顿住,腰上扭了气,抱也不是,背也不妥,倒叫他一时没了分寸。
陈稚鱼稍稍直起身,轻咳一声,耳根依旧红透,低声道:“没事,你扶我一把便是。”
陆曜不疑有他,连忙上前,一手环过她的腰肢稳住,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过这片刻工夫,他额角竟已沁出薄汗。
“只管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