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我身上,”他沉声嘱咐,“这就快到了,进了屋,我即刻叫府医来给你瞧瞧。”
陈稚鱼垂着头,望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唇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颔首:“或许走回去,便不疼了。”
说罢,她的小手也反握紧了他,趁他微微一怔的空隙,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我还当夫君恼了我,再也不肯搭理我了呢。”
陆曜身形微顿,低头看她眼中那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心里头堵着的那股气,竟不知何时慢慢散了。霎时间,脸上臊得通红,只强作镇定地转过头去,蹙着眉道:“腰疼就别说话。”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为这点小事同她介怀,着实可羞。
瞧着他红透的耳根,陈稚鱼便知他是害羞了。她抿唇偷笑,借着他刻意回避的神态,索性往他怀里又贴了贴,一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扣住他的腰带,半分不肯松。
陆曜彻底愣住。她这般整个人几乎都偎进怀里的模样,本该是极受用的亲近,可青天白日的,他偏生红了脸。垂眸看去,正撞进她那双闪着狡黠光的眼眸里。
好半晌,他深吸口气,无奈问道:“你又骗我?”
陈稚鱼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扣着他腰带的手更紧了些,生怕他挣开,脸上却还笑着,直点头:“不骗你——那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理我了?”
“我何时不理你了?”
“从昨夜到现在,我不主动寻你,你便不曾理我。”
“我那是忙。”
“哦?忙到夜里连屋都回不了吗?”
话音落定,廊下一时鸦雀无声,唯有风过庭树的簌簌轻响。
陈稚鱼缓缓直起身,没有再如方才那般紧紧贴着他,惹得陆曜眉峰微蹙。未等他开口,她已先轻声道:“我知道夫君不只是同我置气,想来这里头还有别的关窍。只是,不管夫君想做什么,能不能先与我商量?莫要这般突然。万一将来有一日,我分不清你究竟是真的动了气,还是故意做给旁人看,那夫妻之间离了心,可就难挽回了。”
她语气恳切,态度又温软,实在让人狠不下心来对她动怒。况且她这般聪慧,竟能看穿昨日并非单纯置气,察觉到他脾性之下另有古怪,更让陆曜无从辩驳。
他拉过她的手,转身往回走,方道:“你怎知昨日我是故意为之?”
陈稚鱼抬头望他,澄澈眼眸里满是温软真诚:“因为我晓得,夫君不是那般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