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不语,陆曜便想伸手去拉她,陈稚鱼却轻巧地避开了,眉宇间凝着几分深郁。她垂着眼眸,声音轻得像落雪:“我与他也从未有过什么牵扯。”
“阿鱼。”陆曜温声打断她,等她抬眸望过来时,眼底已无半分疑虑,“我从未质疑过你与他。今日所说的种种,不过是你我私下的揣测罢了。昨夜我未回屋,是去同爹娘商议此事——怀王既想瓦解陆家,我们自当同心同德,一致对外。”
陈稚鱼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抬眸问道:“那我该做些什么?”
见她神色稍缓,陆曜顺势拉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信我。不论我往后做什么,你都信我。”
陈稚鱼望着他眼底的认真,抿了抿唇,轻声问:“昨日那般突然的情形,还会再发生吗?”
“事急时或需从权,”陆曜郑重承诺,“但我保证,无论你我之间生出什么误会,我定会及时与你说清楚,绝不让你独自猜疑。”
说罢,他缓缓抬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肉,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安稳的力量。“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他声音放得更柔,“我是他的父亲,你是他的母亲,我怎会骗你?”
陈稚鱼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中那点刚落下的尘埃,却似又被风轻轻吹动。眼底罕见地掠过一丝茫然,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不太能确定,如同昨日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能有多少足够被挥霍。
她素来不喜这般悬而未决的滋味,却也明白,世事本就瞬息万变,计划再好,也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变数。便是今日谈妥的事,到了明日,也未必能如预想般行得通。
晚饭吃得索然无味,直到夜幕低垂,将整个宅院笼罩。两人并肩躺在榻上,一时无话,这片刻的宁静,倒让人添了几分心安。
陈稚鱼手抚着心口,听着窗外万籁俱寂的夜声,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难道就要这般坐以待毙?他们几次三番出手,夫君与公爹或是与太子,可曾商议出应对之法?”
陆曜睁开眼,眸底映着帐顶的暗纹,暗叹一声:“阿鱼,这不是你该问的。便是母亲,平日里也从不过问这些事。”
陈稚鱼霎时闭了嘴。黑夜里,屋内烛火摇曳,烛芯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竟像是与她胸腔里咚咚的心跳重合在了一起。
“是我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