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了。”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涩然。
被褥之下,她微微汗湿的手忽然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紧接着,便觉他倾身靠近,熟悉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安抚的意味。
“阿鱼,我没有怪你,”他声音放得很柔,“只是此事牵涉皇储之争,实在不便与你多说。”
陈稚鱼点了点头,旋即想起他在暗处未必能看见,便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想来他已是沉沉睡去。陈稚鱼缓缓侧过身,床边跳跃的烛火恰好照亮她的眼眸,那里面藏着的惶然与无措,在寂静的夜里,竟是半点也瞒不住人。
大雪歇了已有几日,天朗气清,陈砚也决意要回云麓去了。
陈稚鱼心里万般不舍,却也知他该回去陪家人过年,不好强留。临行前,她备了一笔银钱,让他带给舅母,又取了几套新衣——都是她闲时亲手缝制的,一并交给他。
新衣陈砚接了,银钱却无论如何不肯受。
直到陈稚鱼敛了笑意,语气沉了几分:“这些年舅父舅母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不过些许银钱让你带回,你倒这般推三阻四,莫非不把我当亲姐姐了?”
陈砚急忙抬头,眼里满是诧异:“正因把你当亲姐,这钱才不能要!若是收了,回去爹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听他这般说,陈稚鱼唇边漾开一抹浅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寻常人家女儿出嫁,手里宽裕了,反哺娘家也是应当的。这钱是我自己的私产,并非从陆家取的。”
陈砚本还想推脱,闻言不由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姐夫。
陆曜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鼻间轻哼了一声,似是默认。
陈稚鱼趁此机会,将银钱塞进他的包袱里,轻声道:“这是我自己赚的,你姐夫也知晓。你只管安心拿去,不必担心旁人说闲话。便是在舅父舅母面前,也可大大方方说,这是我在京里做买卖挣下的。”
陈砚耳根微红,终是不再推辞,低声道:“阿姐都这么说了,我便带回去,亲手交给爹娘。阿姐保重。”
陈稚鱼笑了笑:“明年开春早些回来,去书院之前,再来府里陪阿姐两日。”
陈砚微微一顿,尚未答话,陆曜已开口道:“明年开春,若你阿姐身子经得起车马劳顿,我便带她回云麓一趟。到时你收拾好东西,同我们一道回京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