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悔极!恨极!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指尖冰凉得吓人,心底更是一片寒凉:若不是身边照料起居之人早已被渗透,连进药、奉茶都藏了手脚,朕素来康健的身子,何至于一夜之间便垮成这般模样?
这念头刚起,他便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太子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皇后也红着眼眶递上温水,帕子上又添了新的泪痕,那捂嘴的帕子一拿下,太子眼眸震动,上面赫然是一抹鲜红。
太师立在殿侧,望着榻上形容枯槁的帝王,老眸中不觉浸了湿意,浑浊的泪意将往日里的沉稳都冲得淡了几分。
陆曜则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玄色衣料衬得肩背愈发挺拔,却始终一言不发,只将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就在此时,皇帝忽然偏过头,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陆曜身上,枯手微微抬起,朝他招了招:“子挚,你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