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疑虑,膝盖缓缓弯下,重重叩在金砖之上,声音虽低却稳:“臣遵旨,谢陛下恩典。”
这一声领旨,让殿内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却也让不少人暗自叹息——陆家刚借太子案翻身,便又落入陛下这般难以捉摸的安排里,谁人不知,陆木两家因一纸婚约越走越远后,已是形同陌路,如今的木家,可是效忠怀王
这般乱点鸳鸯谱的行为,只叫人觉得,皇帝赐美人,并非美事,更像是监视。
东宫之事的余波尚未散尽,陆曜领旨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般,先一步传回了陆府。
彼时陈稚鱼正与陆夫人在慕青院同食午膳。雕花窗棂外,日光透过梧桐叶隙洒下,在描金食盒上投下细碎光斑,桌上青瓷碗碟里盛着水晶肘子、蟹粉豆腐,皆是陈稚鱼平日爱吃的菜式。
近段时日,陆夫人待陈稚鱼愈发和缓。或是午后遣人传她到正院,就着暖炉闲话家常,说些京中贵女间的趣闻;或是得了江南新贡的云锦、狐裘,便拉着她量体裁衣,细致叮嘱绣娘按她的身段喜好绣上缠枝莲纹;偶有闲暇,还会亲手煮了莲子羹,差人送到慕青院来。
这般亲近,早已没了往日的生分疏离,府中下人瞧在眼里,也暗自松了口气——谁都看得出来,这陆家婆媳间的关系,正一日好过一日,透着股难得的融融暖意。
而这一道消息传来,无疑是在这档口,给人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