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顺着她的话问,语气放得更柔,“是书籍、字画,还是首饰?若你有想去的地方,咱们去别处也行。左右我今日休沐,有的是时间陪你。”
陈稚鱼一时语塞,还未开口,又听他说:“说起来,也许久没带你好生出去玩过了。如今画舫、花艇人多眼杂,确实不方便去,但漱玉楼、书斋这些地方倒还闲适,正适合散心。”
话已说到这份上,他姿态放得极低,陈稚鱼若再板着脸不应,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沉默片刻,轻声道:“一会儿我要去趟云锦,先前勾了几个绣样,得去同那边的绣娘交代清楚。”
陆曜立刻接话:“那便先去云锦阁,再去漱玉楼。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做的绣样是什么模样。”
说罢,又邀功一般对她说:“先前你同我说老马的事,我也放在心上,并未寻他的麻烦,虽说是他眼盲心瞎,没认出你来,但到底也是我的不是,自己的夫人在做什么竟是一无所知。”
陈稚鱼被噎了一下,眼眸古怪地将他看了一眼,得了他一个温温和和的笑来。
她可没忘,刚知这事时,他那发作的模样,如今倒是脸色一变,会说人话了。
用过早饭,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出门。车帘被陆曜挑开一角,春日暖阳透过缝隙洒进来,落在陈稚鱼膝头的锦盒上——里面叠着她无事时画好的绣样,针脚走向、配色标注都细致得很,是她要推新的款式。
“听说你这几日在家就在忙活这些,原是为了新纹样。”陆曜的目光落在锦盒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盒沿,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这次想推哪类风格?是先前你提过的清雅兰草,还是更衬春日的海棠?”
陈稚鱼将锦盒往怀里拢了拢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我未与你提过这些,你怎知道?”
陆曜笑笑:“若是有心,夫妻之间能有什么瞒得住对方?”
陈稚鱼没有深究,毕竟自那事戳破之后,她就没有刻意背着人了,一些新的绣样都在可见的地方,说不定是他什么时候自个瞧见了,亦或是自己私下与几个丫鬟们闲说的时候叫他听去了。
不过提起这些,都是她感兴趣的话题,眼底亮了些,回他那话:“都有。还加了几样缠枝莲纹,想着做成年节的喜用绣品,能多占些客源。”
上半年喜气洋洋,节日也多,趁着这时候也要多出一些新花样。
马车行得平稳,不多时便到了云锦。
掌柜见是主家夫人前来,打发了小厮去喊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