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顾为经说话,就不再有亚历山大说话的份儿了。
她也轻易盖过了四周的一切嘈杂。
——
“那时,我们的谈话的焦点被集中在了一件事上。”
安娜冷冰冰的说道。
“关于抉择——关于去选择命运的勇气和迎接痛苦的胆量,梵高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勇敢的去选择了更加艰难的道路。当时的顾先生,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她自问自答道。
“当时我则引用了前辈的观点,举了一个关于看牙医的例子,说梵高的画就好比对平凡庸碌的生活的一次矫正。”
“在我看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莫奈所选择经历的痛苦,在我看来,也可能像是对平凡庸碌的生活的反抗与矫正。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既然你之前说了那么多,我相信你是有不同意见的?”
她说是要回答亚历山大的问题,询问亚历山大的意见,却看都懒得去看对方一眼。
亚历山大噤若寒蝉。
有些冷意是会灼烧人的,安娜依旧很平淡,她从未歇斯底里的咆啸,亚历山大则正在变得越来越坐立难安。
“其实我有不同意见。”
竟又是顾为经开口了。
“请说。”
“我觉得这个说法太高高在上了,选择痛苦?什么是叫选择痛苦。”顾为经一如既往的本色发挥了他的“刺头”精神。
不管对象是亚历山大先生,还是伊莲娜小姐。
他都一视同仁。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恰当的说辞,有些痛苦是你可以选择的,有些痛苦则是生活的无奈。”顾为经摇摇头,“梵高作品里的有些抉择,那种泥泞感我赞同把它当成对于痛苦的主动选择,甚至你所说的对庸碌生活的矫正。但另外一些情况——你能说一个人吃不起饭,是他主动的选择了痛苦,你能说一个人冻得活不下去,用报纸裹着双脚,是主动选择痛苦么?会不会也许把人间真实的痛苦过于审美化了?反而让人们无法体会到那种真实的感受。”
“好吧,就算这一点不提。”
顾为经又说道。
“而且,对庸碌的生活的矫正?怎么矫正,如何矫正。和莫奈一起受苦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我觉得你这个说辞包含着一种强大的上位者的权力感,充满凭自己的心意,去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