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猎枪,只是一句无聊的玩笑。”
“我该如何信你呢?”
“顾先生。”
伊莲娜小姐这句话并不是嘲讽。
她只是在感慨。
顾为经当时所说的话,也许是真心实意,可终究,他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罢了。
“翱翔,飞行,漂浮,震荡,罗斯科的作品上的色块所追求的是一种空间感的塑造。它应当比空气更轻,又比铁块更重。它既浮于天上,又沉于水面。”
“而显然——”
安娜随便打量着眼前的这幅作品,微微歪了歪头。
“这些色块就只是停留在画布的表面而已。”
“失败。”
“纵然是抽象派的作品,也不是没有主题的,它所追求的——应当是一种哲学式的表达,内敛的性感。”
“失败。”
“色块画看上去简单,但温和无力的色块,是无法创作强有力的表达的。而在看上去画面比较的凌乱的作品里,这种强有力的表达又很重要。”
“失败。”
安娜失去兴致的转过身,离开了展台。
她迈步走了两步。
然后又停住了。
就在那位绘画了这幅作品的艺术家倘若就在现场,心中也许会诞生出一线希望,以为评论家小姐会折返回来的时候。
“优秀的抽象派作品,应该有一种特质——哪怕它看似简单,又应该会让人落泪。哪怕它看似混乱驳杂,在观众转过身的时候,依然能感受到一种惊人的炙热感。”
“绘画作品是火焰。”
“即使是你背对着它,即使是关了灯,你依然知道它就在那里。它依然会像是雄雄燃烧一样灼烧着你的后背。关于这一点,我那天确实做了错误的表述。”
“我应该道歉。”
“但——很遗憾。”伊莲娜小姐顿了顿,“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特质。”
“还是失败。”
安娜拄着手中的拐杖,如一只龟速移动的树懒一般,慢慢的踱步走了。
身后。
徒留下那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新加坡艺术家,不知道会不会被伊莲娜小姐锐评得破碎的道心。
喏。
这个才叫伊莲娜小姐的嘲讽。
女人在展厅里穿梭,从这件重新布置的展厅里的一个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