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忽然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宁昊开口之前,不管是他默默走上领奖台,还是宁昊呆愣出神,都没人当回事。
台下还响起零星轻笑,给于鼓励。
获得这样的大奖,不管当事人多激动都能让人理解。
然而宁昊开口之后,骤然寂静无声。
有点懵。
台上的评审团成员呆住,颁奖的墨镜王一动不动,像是被施加了定身术。
稍微反应过来,颁奖嘉宾和观众从错愕变的骚动,嗡嗡作响。
记者区的记者们或兴奋或愤怒的站了起来。
下方的徐光头锃亮的额头冒汗,不知道宁昊现在怎么样,反正他掌心汗湿了,不由自主用力握了握。
徐光头想起来之前两人对的词,宁昊没按流程走,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这可是柏林电影节!
脑海里闪过刚才的电影片段,黄沙里燃烧的油罐车,律师举着打火机照亮黑暗,鹰隼掠过血色残阳。
恍惚间,徐光头仿佛听到了宁昊的嘶吼。
有种!
东大人向来讲究做人留一线,娱乐圈更是如此。
徐光头自问要是他,恐怕没有宁昊的勇气。
设想归设想,真干了,让人头皮发麻。
台上的宁昊是什么感觉?
大脑一片空白。
柏林电影宫穹顶水晶吊灯的光斑投在宁昊后颈,像落着细碎的雪,带来一丝寒意。
宁昊下意识用手指整理了西装不存在的褶皱,指尖微微发抖,
紧张之余,又涌起一股兴奋。
宁昊想到多年前拍摄的疯狂的石头,里面有句台词:“这里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似乎也可以用在柏林电影节。
柏林电影节是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也可以是。
又过了一秒。
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全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墨镜王下意识用粤语问宁昊:“你做咩?”
语气不是愤怒,也不是震惊。
更多是疑惑,或者说惊愕。
有点没反应过来,没理解“我拒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拒绝”?
谁会拒绝好事。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