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遵?把圣上和朝廷纲纪放在哪里了?”陈武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营地中格外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满脸狰狞,五官因为愤怒都扭曲了,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威胁,那目光就像能杀人一样,好像下一秒手里的长刀就会毫不犹豫地砍向那些质疑圣旨的人。他突然语气变软,脸上换上一副假惺惺的表情,目光扫过士兵们破旧的衣甲,开始蛊惑人心:“再说了,项大人念在各位将士戍边辛苦,已经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的丰厚粮饷。每个月每人能拿到三斗米,都是上等的白米,颗粒饱满,煮出来的饭喷香,绝对能吃饱。还有五斤盐。另外,还贴心地给每人发十文菜金改善伙食。你们好好算算,跟着林将军,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吗?”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在手里晃得叮当作响,脸上堆满了假笑,眼睛却在士兵们身上来回打量,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盘算着怎么进一步瓦解他们的意志。
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时不时迸溅出火星子。前排的士兵们被炽热的火焰烤得额头直冒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伍长李二狗直直地盯着陈武手里晃动的粮饷铜钱,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的思绪飘回到三个月前,老家寄来了一封信。妻子在信里哭诉,田里嫩绿的青苗,本是一家人的希望,却被官军强行征去当了马料。现在家里已经没粮吃了。一想到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可能会饿死在那破窑洞里,李二狗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要是现在断了粮饷,这个家恐怕真的要散了,亲人们都会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可他又怎么能忘记,战场上,林将军毫不犹豫的身影。当时,一支流箭像闪电一样朝自己射来,千钧一发之际,是林将军冲出来,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到现在,背上的那道伤口还时常隐隐作痛,每次疼起来,都像是在提醒他林将军的救命之恩。那道伤疤,早就成了他心里一段永远抹不掉的记忆,承载着林将军对他的生死守护。
“林将军把我们当兄弟!”后排突然有人怒吼道,说话的是火铳队的张石头,他脸上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那是跟着林宇打狼群时留下的,“没有将军,我们早就死在狼嘴里了!”他的话引起一阵骚动,士兵们交头接耳,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然而,陈武却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各位将士,朝廷花了那么多钱养兵,为的是保境安民,保卫江山社稷。这忠诚,是对朝廷、对圣上的,可不是让你们只忠于某一个人。”他转身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