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用炭笔在砖面勾勒改良图,银粉混着砖灰落在袖口的补丁上——那是用普通布料缝的。"这里的''林''字徽记笔画太细,受力集中,"他指着模具裂痕处,"把徽记笔画加粗两倍,再在边缘加一圈凸棱,既加固模具,又能让百姓摸起来有手感。"老周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应天府,年轻的林主簿也是这样,用算盘算穿了私铸党掺铅的把戏,"当年您算清每千钱的含银量,现在又要从模具上找解法。"
"当年布政使弹劾我坏了祖制,"林宇忽然停笔,炭笔在砖面留下深深的划痕,"可祖制没说官钱能掺铅,没说百姓要用命换钱。"熔炉突然发出闷响,银浆溅在砖面上,将他画的改良图烧出焦洞,"蜀地的布政使若阻难,就让他看看这些私钱——"他踢了踢脚边的牛皮袋,里面的私钱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哑响,"看看百姓被坑了多少年。"
更夫敲过戌初,后院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巡逻队押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山民进来,他们腰间的碎银里掺着铁砂,正是私铸党常用的手段。林宇接过搜出的半枚断刀,刀身没有任何标记,"把这些废铁熔了,掺进炉料里。"他平淡地说,"废铁也能成有用之物。"
子时三刻,工坊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熔炉的轰鸣与更夫的梆子声交织。老周盯着开裂的模具,突然想起年轻时见过的波斯银币——虽然无孔,却用特定大小的皮袋分装,十枚一袋。他一拍大腿:"有了!咱们做专用钱袋,牛皮缝制,刚好装十枚银币,袋口刻上与齿纹对应的凹痕,一摸就知道有没有少。"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工坊的破瓦,老周兴奋地向林宇展示牛皮钱袋雏形,袋口边缘刻着与银币齿纹吻合的凹槽:"十个币装一袋,袋口卡紧后晃不出声,商铺收税时直接数袋,和钱串一样快。"林宇摸着袋口的凹槽,点头道:"再在袋身绣上''林''字徽记,既防偷换,又能宣传咱们的币。"
熔炉重新点燃时,老周让学徒们试着用新钱袋装币,十枚银币刚好填满,齿纹与袋口凹槽咬合紧密。工匠们围拢过来,老周示范着晃了晃钱袋:"听,没响声就是十枚,比穿绳还利索。"学徒们纷纷称奇,立刻动手缝制更多钱袋。
正午时分,林宇站在工坊门口,看着士兵们用新钱袋装饷银。有人晃了晃钱袋,满意地说:"这下不用怕数错了,十枚一袋,清楚得很。"老周蹲在地上,用炭笔在青砖上画着钱袋改良图,"以后还能做五枚装的小袋,方便百姓零用。"
"老周,"林宇指向远处背着重担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