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霜降,凸点正好是二十四个。
冬至前一晚,风刮得嗷嗷叫。赵猛一个人在银杏树下巡逻,借着月光又发现半块残锦。飞燕纹的尾巴只剩十二根丝线,背面拿密蜡写着“凸点无律,难仿”。远处李万贯家亮得跟白天似的,八抬大轿正往宅子里运金银,那阵仗,跟周围的黑夜格格不入。赵猛握紧腰间的燧发枪,他心里明白,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呢。
等新年第一缕阳光照到工坊,老周用左手稳稳刻下一个“丑”字——这是牛年第一个匠人印记。赵猛站在银杏树下,看着匠人们把刻刀别在腰间。刀柄上刻着各种图案:有的像田埂,有的像麦穗,还有的刻着娃娃笑脸。这些图案不只是记号,更是大伙儿护着老百姓的心意。
百里外李万贯家里,这胖家伙正把翡翠扳指捏得直响,眼睛里冒着火。密室墙上的良田分布图被他拿红笔圈了个遍,全是他盘算着要抢回去的地盘。
西北风又吹起来了,卷着银杏叶打着旋儿。赵猛望着李万贯家的方向,远处梯田一层叠一层,跟银币上的凸纹似的。他知道,这些私铸党摸不着门道的银币,正带着匠人们的体温,护着老百姓的口粮和日子。而他手里的枪,永远瞄着那些想捣乱的家伙,随时准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