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逃兵用来助纣为虐,符合明代“军户逃亡,沦为豪奴”的社会现实。
"看看你们的布标!"赵猛突然用枪尖挑开刺客衣襟,五穗铜钱标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三十七户人家,三十七道断指,都在这破布上!"他指向税银兑换处的匾额,"皇上派我们来,就是要让这吃人的标记,永远烂在苏府的狗窝里!"人群中爆发出零星的抽泣,有妇人认出布标上的纹路,正是夺走她家祖田的恶徒标志,这些布标违反了大明会典中“佃户标记不得与官纹混淆”的规定。
最右侧的刺客突然低喝一声,短刀脱手掷向赵猛面门。这招“甩手刀”是松潘卫的绝技,赵猛却比他更熟——他曾在边军训练中破解过七十二种暗器手法。侧身避过的同时,枪托狠狠砸在对方肘窝,刺客惨叫着跪倒,露出藏在袖中的竹片——上面刻着苏府今夜的运盐路线,每个标记旁都画着断指符号,与税册里“顶名户充军”的记录一一对应,这种密信方式符合明代民间“刻竹为凭”的通信习惯。
当赵猛捡起竹片,人群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老学究推了推眼镜,突然惊呼:"这是禹贡图的暗码!苏府用禹贡图的田界符号走私!"他颤抖的手指划过竹片,"每道断指,都是他们强占的一顷良田啊!"此话一出,百姓们的愤怒如潮水般涌来——禹贡图作为官方地理典籍,竟被用于走私,这是公然的僭越。有人捡起碎银砸向刺客,有人挥舞着扁担,要为死去的亲人讨个公道,这些碎银上的“丁税专用”戳记,正是苏府将税银熔铸私盐的铁证。
赵猛看着虎娃攥紧的小拳头,看着老盐工眼中的怒火,突然明白,这场对峙早已超越了刀剑枪炮。苏府的麦穗纹,终究敌不过百姓心中的公道——那是刻在大明律里的“均田免役”原则,是每个百姓对“耕者有其田”的朴素渴望。他高举竹片,让阳光穿过上面的断指刻痕,在青石板上投下血红色的影子:"乡亲们看!这不是什么记号,是咱们的骨头,咱们的血,咱们被抢走的地啊!"这句话,正是陈墨在税理宣讲中反复强调的“税以田定,田以民存”。
二十四支燧发枪同时下压,刺刀尖没入青石板半寸,在刺客周围形成环形防线——这是新军“锁喉阵”,取自火攻挈要中的近战技法。赵猛蹲下身,盯着为首刺客的眼睛:"陈有贵,你在辽东吃军粮时,可曾想过,如今会帮苏府抢汉人同胞的田?"对方别过脸去,却掩不住眼角的抽搐——那里有道新伤,正是去年在江湾盐仓殴打顶名户时,被虎娃舅舅咬出来的。
当衙役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