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刺客们终于露出恐惧。赵猛看着他们被拖走时,袖口的麦穗纹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突然想起陈墨在隐田图上画的红圈——每个红圈都在苏府田界之内,却标着百姓的名字,这些名字都来自应天府黄册的原册记录。那些名字,终将取代麦穗纹,重新刻在自家的界石上,正如新政条列中规定的“清丈田亩,复归原主”。
暑气渐退,青石板上的火星逐渐熄灭,却在百姓眼中留下不灭的光。赵猛看着税银兑换处重新排起的长队,看着老妇人颤抖着数银钱,突然觉得,手中的燧发枪不再冰冷——这些燧发枪的枪管,是用苏府私盐船的废铁熔铸的,每一道刻痕都刻着“护税安民”。那些被苏府欺压的岁月,那些刻在骨血里的恐惧,终将在这声暴喝、这道枪阵、这片觉醒的民心中,渐渐崩塌,正如明史・食货志中记载的“万历清田,始于微末”。
当第一盏灯笼亮起,衙前的“税”字匾额被照得通红。赵猛摸着令牌上的“税卫”二字,想起陈墨的话:"税理不是刀枪,是让百姓能在自己的田头,安心插下秧苗。"此刻,刺客们留下的血痕,终将成为新税制的基石——根据应天府税卫新军条例,这些血痕将被记录在案,作为苏府罪行的铁证。而那些在刺刀下显形的麦穗纹,终将成为历史的耻辱印记,永远钉在苏府的门楣上,正如每一部官修正史中,都会记下的“隐田案”里的斑斑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