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防水,樟脑防虫,待线身裹满油膏,便是''浸油''大成。"他用火折子点燃火绳,火星如红蛇般匀速游走,"梅雨季试过,埋入土中三日,挖出仍能一触即燃,较贼寇用草绳浸尿的土法,何止强过十倍!"
人群中传来抽气声,张大叔挠了挠头:"赵大人,这枪管看着也与别处不同?"
"好眼力!"赵猛拍了拍泛着冷光的八棱枪管,"此乃军器局匠作司得意之作。取福建精铁百斤,经十八道锻打,去尽杂质,方得此八棱枪管。"他示意枪兵卸下枪管,露出内壁的螺旋膛线,"诸君看这膛线,每寸三旋,弹丸出膛如陀螺飞转,较寻常直膛铳,射程远两成,准头稳三成。去年横江渡,俺用此铳二十步内打断盐枭船舵,逼得贼首跳江逃生。"
赵猛指向被押解的刺客,他们身上的棉甲已被汗水浸透,布料下隐约可见陈旧的刀疤:"贼寇总道棉甲能挡铳弹,却不知鲁密铳弹丸重三钱,初速如奔马。"他抬手示意,一名枪兵搬来两层竹甲,码放在十步外的木架上。
"看好了!"赵猛扣动扳机,"龙头轨"装置发出清脆的机括声,火绳火星精准落入药室。弹丸呼啸而出,两层竹甲应声洞穿,木屑纷飞中,后方木架留下碗口大的凹痕。百姓们发出惊呼,有孩童躲进母亲怀里,却又忍不住探出脑袋。
张大叔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赵大人,这''龙头轨''到底妙在何处?"
赵猛转动铳尾的黄铜击发装置,阳光在齿轮间跳跃:"传统火铳需一手持铳,一手点火绳,稍有晃动便失准头。这''龙头轨''却将火绳固定于机括,扣动扳机即引燃,双手可稳持铳身。"他单手持铳,原地旋转三周,枪口始终对准石狮眼睛,"边跑边射亦不误准头,去年追剿私盐队,俺凭此铳在颠簸的船头连开三枪,枪枪打断贼寇弓弦。"
赵猛的枪托重重磕在石狮嘴上,惊飞半片残破的"税"字匾额。碎木片打着旋儿落下,他趁机扯开一名刺客的衣襟,五穗绕钱的刺绣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诸君看这贼纹,本是应天府官田佃户标记,却被苏府篡改为私田符号。"
他指向枪兵手中的五瓣梅花盾,盾牌边缘刻着细密的小字:"此盾按神器谱''五瓣梅花阵''打造,生牛皮蒙包铁,可挡弩箭、抗火攻。"抽出腰间佩刀,正是三年前在辽东战场缴获的鞑子弯刀,刀刃仍有缺口——那是与女真勇士血战时留下的印记。
刀盾相击,火星四溅。盾牌仅留浅白刀痕,刀刃却崩掉三枚齿口。赵猛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