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苏府的烟饼能迷眼,却迷不了俺们的准头;他们的短刀能杀人,却杀不破军器局的甲盾。这不是俺赵某人的本事,是皇上新政的底气,是应天府尹衙门的决心!"
虎娃突然挣脱张大叔,举着碎银跑上前,袖口补丁下的卖身契边角随风飘动:"赵大人,这银锭上的''苏记''暗纹......"
赵猛蹲下身,枪管的温热透过粗布传来,恍若母亲哄孩子时的掌心温度:"记住这铁家伙的模样,它比苏府的算盘快,比他们的刀刃利。看见铳口的火绳没?这是应天府尹亲自过问,军器局按神器谱逐寸校验的。"他握住虎娃的小手,轻触枪管上的防滑刻纹,"这些纹路不是花巧,是工匠们怕手滑误事,一锤一锤凿出来的菱形纹。"
当硝烟散尽,老盐工王老汉佝偻着背走近,断指的手在空气中悬了又悬,终于轻轻触碰枪管,仿佛在触碰阔别多年的老友:"赵大人,俺儿子去年被苏府砍了手指,扔进江里......"他浑浊的眼睛突然清亮,"有这铁家伙在,俺缴的税,总不会再变成他们的私盐吧?"
赵猛将铳托杵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鲁密铳的弹丸,护的是大明会典里的法理——"他指向税银兑换处的木栏,那里贴着新换的黄榜,"黄册上的每个名字,都是皇上亲批的良民;火绳的火光,照的是隐田下的冤魂——"转向被押解的刺客,"他们抢田夺税的账,都记在新军的账册里,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远处江面传来三声炮响,陈墨的伏兵船队扬起"税"字大旗,白帆上的朱砂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赵猛指向船队:"看见没?二十四支铳,二十四艘船,都是应天府尹衙门的眼睛。从今日起,税银兑换处的门槛,便是你们的田界;铳口的火光,便是你们的界碑。苏府敢在田契上盖假印,俺们就在他们的私盐船上盖弹孔!"
虎娃突然举起自制的木枪,仿照铳兵的姿势端在胸前,不小心被青石板绊倒。赵猛笑着扶起孩子,发现他木枪上歪歪扭扭刻着"税卫"二字。阳光穿过鲁密铳的"龙头轨"装置,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几何阴影,这不是什么神秘符号,而是明代工匠用尺子和圆规反复测算的结晶,是新政落地的第一块基石。
暮色初合时,衙前的灯笼亮起,映得"税卫"火漆印通红。赵猛抚摸着铳身上"保民为先"的铭文,想起军器局老匠人的话:"俺们打了一辈子兵器,从前给官军打刀,是为了杀人;如今给税卫打铳,是为了救人。"此刻,二十四支鲁密铳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