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匹,前往南中部落。这些蜀锦,每一匹都凝聚着织工们的心血。她们坐在织机前,双手如蝶翼般翻飞,将蚕丝交织成绚丽的图案。金线银线穿梭其中,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当使者带着五百匹战马归来时,诸葛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些战马,将载着蜀军穿越险途,解粮草之急。
百年后的今天,我指尖抚过这片蜀锦残片,纹路依然清晰如昨。那细密的针脚,起伏的图案,仿佛还带着当年织工掌心的温度。闭上眼睛,我仿佛能看到她们专注的神情,听到织机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感受到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在眼前徐徐展开。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林宇玄色官袍上,他突然转身,靴底碾碎冰层发出脆响,腰间的鎏金虎符随着动作轻晃。"去把官库里的蜀锦清点造册。"话音未落,身旁书吏已迅速展开牛皮卷轴,笔尖在冻僵的指尖下艰难游走。
"明日起,官府采买一律以锦作价。"林宇踏着碎玉般的积雪上前,官靴踩碎冰碴的脆响惊飞了檐角寒鸦。他抬手时玄色大氅袖口滑落,露出内里金线绣的獬豸补子,指向城中央结冰的汴河:"每匹上等蜀锦抵银十两,中等五两——若有商家敢私自压价,便以囤积居奇论处。"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掠过河面,漕船桅杆上的积雪簌簌坠落,在冰面砸出星星点点的白痕。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紧闭的李万贯绸缎庄,朱漆大门上的铜环结着冰棱,门楣悬着的"童叟无欺"匾额在风中吱呀作响,匾额下褪色的绸缎幌子早被雪水浸透。透过门缝隐约可见院中积雪堆成的锦缎形状——那是用苫布遮盖的滞销蜀锦,在银荒冲击下,这些往日价比黄金的织物,如今竟成了商户们烫手的山芋。
"再派人去锦官城遗址。"林宇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把武侯祠里的蜀锦税碑拓下来,用官府印泥钤满朱砂,贴遍东西市坊。告诉百姓,建安二十四年的古法交易,如今在这银荒时节重开!"
赵猛攥着腰间佩刀的指节骤然发白,靴底碾过积雪发出细碎声响。他望着林宇手中那枚边缘泛灰的银圆残片,喉结滚动着问道:"大人是想......"
北风卷着碎雪扑在两人身上,林宇抬手挡住凛冽寒意,眼前却浮现出今早密报里的字迹:李万贯私铸的银圆已混进松潘卫的军饷箱,三成边军握着那些表面锃亮、实则内里掺铅的假币,在雪夜里围着火堆唉声叹气。更令人心惊的是,黑市上真银圆的价格已悄然翻了三倍,连最寻常的米铺都开始拒收银钱,只肯收布帛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