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我懂了!交子后来的乱象,正是缺了这道监管与强力保障!”
“不错。”林宇神色渐冷,翻开一本厚重的史册,“根据东都事略记载,到了庆历年间,交子发行量已达初始的五倍,而铁钱储备却未相应增加。”他竖起三根手指,“原本一张交子兑一贯铁钱,到最后,市面上流通的交子数量,竟是铁钱储备的三倍有余!更甚者,元祐年间交子竟出现‘以无作有,虚实相半’的荒唐局面。交子铺的库房里空空如也,却还在疯狂印发交子。”
“这和李万贯用假银掠夺百姓,又有何异?”张淮怒目圆睁。
“本质并无不同。”林宇取出一本泛黄的账本,上面朱批醒目:“嘉祐元年,益州交子务库存铁钱仅余12万贯,而未兑付交子高达237万贯,挤兑当日,三家交子铺当场倒闭。”他猛地合上账本,惊得烛火一跳,“谣言四起,挤兑如潮,交子信用就此崩塌。而李万贯用铅胎银锭骗取真粮,手段如出一辙。但蜀锦卷自推行起,便立下‘实物锚定、官府背书、制度保障’三重规矩。每一张锦卷,都对应官锦院同等价值的锦缎,保价三年不变。我已将锦钞规制刻在新军军旗之上,违令者,新军军法处置!有我的新军守护,蜀锦卷的信用,坚如磐石!”他突然停步,目光如炬,“交子是富商逐利的工具,而蜀锦卷,是我为这乱世定下的规矩!”
陈墨忽地起身,抱拳至额:“大人,卑职愿立军令状!定护好锦钞提举司的核查之权,绝不让交子的悲剧重现!”
众人纷纷起身,甲胄碰撞声与风雪声交织。林宇望着众人坚毅的面容,窗外的寒夜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这场与历史教训的对话,终将化作他掌控天下经济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