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就在汤若望咬牙切齿,在心里疯狂盘算着回到朝廷后,如何联合各方势力,让这些“暴徒”付出惨痛代价,如何让他们知道冒犯传教士和朝廷命官的后果时,厢房的棉帘子被人用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发出细微的窸窣声。这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让汤若望浑身一僵,所有的愤怒瞬间转化为警惕。
一张贼兮兮的笑脸从帘子后探了出来,正是林宇。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像极了狡猾的狐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汤若望的情绪。汤若望看着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紧绷的脸庞、紧握的拳头,心中警铃大作,暗暗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十字架,准备随时反抗。直到感觉他没有暴起打人的迹象,林宇才半弓着身子,像怕惊扰什么似的,一点一点蹭进屋子里来。这副模样让汤若望既觉得可笑,又充满警惕,“这人究竟想耍什么把戏?”他在心里暗自思忖。
“您可是尊贵的传教士,遵循的可是八大美德啊,”林宇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又带着讨好的模样。他说话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精明与算计,“我虽然请人的方式不太礼貌,但是我可是带着善意来见您的,您可不能打人哦!”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汤若望熊熊燃烧的怒火上。他原本满腔的愤怒,像是被突然扎了个洞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个开场白,原本在心里组织好的各种尖锐指责、愤怒的言辞,此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家一开口就提到传教士的美德,已经开始往宗教的话题上引,自己总不能上去就破口大骂,那岂不是有失传教士的身份?但他的内心依旧充满警惕,“哼,花言巧语,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宇一边用语言“挤兑”住汤若望,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动作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这从容的姿态让汤若望更加疑惑,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汤先生来了!招待不周,罪过罪过!”林宇手里的扇子止不住地“唰”地展开又合拢,脸上笑意几乎要漫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汤若望几眼,眼底漾着压不住的欣喜,却又在下一秒想起礼数,眼神里闪过一丝抱歉,扭头就冲柳如烟板起脸:“如烟,你咋能这么不懂事?汤先生是贵客,哪能绑人呢?”这一出双簧戏,让汤若望感到一阵厌烦,“假惺惺的,就只会做表面功夫。”他在心里不屑地想。
柳如烟马上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