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我也是怕误了大事,一着急就”汤若望瞅见这架势,气消了点儿,但还是绷着脸:“林先生,你看看她干的事儿,跟土匪有啥区别?我可是朝廷命官,能随便绑吗?”他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不知道这场闹剧会如何收场。
林宇三步并两步凑过去,亲自给汤若望倒了杯酒,语气特诚恳:“都是我的错,没管好手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不过汤先生一心传教,这劲儿我佩服。但您琢磨过没,为啥基督教在中国咋都火不起来?”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汤若望的心坎上。
刹那间,十七载传教生涯的酸甜苦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摩挲着胸前十字架,鎏金纹路在指腹下硌出细微的痛意,恍惚间又回到苏州那夜——当他带着精心绘制的万国舆图叩开士绅宅邸,得到的却是“奇技淫巧”的嗤笑。那些百姓漠然的眼神,士大夫轻蔑的摇头,还有无人问津的教堂,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此刻他喉头滚动着咽下叹息,苦笑着摇头,鬓角的白发在烛光里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沧桑。“岂止琢磨过?整整八年,我把圣经译成官话,在南京建了三座天主堂,可每次布道台下,总有人把天主和三清、观音混为一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们宁可对着灶王爷画像磕头,也不愿听上帝创世的福音,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忽然攥紧了座椅扶手,指节泛白,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困惑,“难道我一直都错了吗?上帝的福音为何无法打动这些人?”
林宇站住脚,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那是因为老百姓拜神,图的是解决实际问题。你看这城里城外,哪家屋檐下不挂着辟邪的铜镜?哪家灶台旁不供着灶王爷画像?"他将茶杯往八仙桌上轻轻一搁,杯壁上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窗棂透进来的日光,"春荒时求青苗神保收成,疫病起拜药王菩萨施灵药,赶考的书生供魁星,难产的妇人求送子娘娘——哪个神管用就拜哪个,不灵就换,恨不得见庙就拜。"
指尖摩挲着杯沿的暗纹,他忽然轻笑一声:"前儿个路过城隍庙,瞧见有人给判官供猪蹄,细问才知是求判官在生死簿上把恩人名字划掉。你说荒唐不荒唐?可换个角度想,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总得找个念想不是?这么一来,神仙越分越细,多到数不清。从管粮仓的仓神,到守茅厕的紫姑神,连给马看病的马王爷都有庙供奉。"
汤若望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身子不自觉往前探。林宇心里暗喜,接着说:“基督教难传开,一来是因华夏文明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