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声的警告,比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更能让他肝胆俱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的废墟,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全军,即刻拔营!返回重庆府大营!重伤百姓及老弱俘虏,按先前安排,由张副将护送至涂山工坊,妥善安置医治!其余人等,整肃装备,轻伤者亦随队行军!此战缴获之土匪兵器、粮秣、金银细软,登记造册,全部押运回营!”
“是!”赵猛猛地抱拳,胸中那股被压抑的怒火,此刻转化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必须执行的铁律。他转身,大步走向正在清理战场的新军士兵,洪亮而带着硝烟气息的号令声瞬间响彻鹰嘴崖:
“全军听令——!拔营!返程——!”
随着赵猛炸雷般的号令,整个鹰嘴崖残破的山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蚁巢,瞬间从肃杀的沉寂中活了过来,却又以一种铁血般的秩序迅速运转。
“一队!收拢伤员,担架准备!”
“二队三队!清点缴获!兵器归兵器,粮袋归粮袋,金银铜钱单独装箱!手脚麻利点!”
“火铳手!检查枪械,清点剩余弹药!一颗铅子儿都别落下!”
“辎重队!骡马套车!把东西都给我捆结实了!”
呼喊声、金属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骡马的响鼻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充满力量感的洪流。士兵们脸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胜利后的精光与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将散落的燧发枪背好,将沉重的弹药箱扛上肩头,将缴获的土匪刀枪捆扎成捆,粗鲁地扔上骡车。
那些被解救的百姓,在柳如烟留下的几名女兵和新军士兵的引导下,也互相搀扶着,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一丝微弱的希望,开始向山下移动。他们的目光,不时敬畏地投向那个矗立在聚义堂废墟前、玄色披风猎猎的挺拔身影。
赵猛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在忙碌的士兵间穿梭。他一把扶起一个因搬运沉重弹药箱而踉跄的新兵,沉声道:“稳着点!东西重要,人更重要!”转头又对着正在捆扎土匪兵器的什长吼道:“捆紧!这些破烂玩意儿也是证据!路上颠散了老子唯你是问!”他的吼声严厉,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个角落,确保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
林宇依旧立在原地,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山寨深处某个被临时征用的、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