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被贯穿、死状狰狞的“血鹞”,枭一发出一声怒吼,枭三沉默地迅速检查柳如烟的伤势,枭十则立刻警惕地持枪警戒四周。
风雨,依旧在断喉峡内凄厉地呼啸,冲刷着岩石上的血迹和杀戮的痕迹。枭二的身影也从高处的鹰喙岩飞速掠下,手中紧握着单筒千里镜。
新军大营,辎重营区。
暴雨的冲刷,非但没有洗去这片区域的死亡气息,反而将浓烈的血腥、呕吐物的酸腐、排泄物的恶臭以及那种甜腻的金属锈蚀怪味,混合成一种更加令人窒息、更加深入骨髓的恐怖味道。浑浊的泥水在地面上肆意横流,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
临时救治区已经在一片相对高燥的空地上紧急搭建起来。十几口巨大的行军锅架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锅里的水被烧得滚沸,白色的蒸汽在冰冷的雨水中升腾,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锅旁,堆积如山的药材被雨水浸泡着,散发出苦涩的味道。
重庆府城内几乎所有被强行征召来的医官和药铺掌柜,此刻都如同落汤鸡般,在执法队士兵雪亮腰刀的“护送”下,脸色惨白、手脚哆嗦地在泥水中忙碌着。他们或蹲在担架旁,用颤抖的手给中毒士兵灌下味道刺鼻、不知是否有效的解毒汤药;或用银针刺穴,试图延缓毒素蔓延;或指挥着士兵将大桶大桶煎熬好的药汤抬到一个个简陋的草席担架旁。
担架上,那些曾经生龙活虎的新军士兵,此刻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软泥,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口鼻中不断溢出混合着血丝的白沫,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快!按住他!药!再灌一碗!”
“不行了脉象越来越弱”
“放血!快放血!十宣穴!快!”
“没用了毒入心脉了”
“救救我娘”
绝望的呼喊、痛苦的**、医官无奈的叹息、士兵压抑的啜泣交织成一片比外面的暴雨更加令人心碎的交响。
林宇站在临时搭起的雨棚边缘,玄色披风的下摆早已被泥水浸透,沉甸甸地垂着。他没有打伞,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鬓角、下颌不断流淌,浸湿了衣领。他如同雕塑般矗立着,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片人间炼狱。
每一张扭曲痛苦的脸庞,每一声濒死的**,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他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校场上,因为燧发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