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像被大锤狠狠抡了一下!这分量...太沉了!装弹...也比先前慢得多!”旁边装弹的铳手也直点头,喘得像拉磨的驴,装一次弹,浑身力气都快泄光了。
工匠头领赶紧凑上去检查,手指摸着铳管和抵架的连接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人,铳管烫得能煎鸡蛋!连接的卡榫...已经有细缝了!要是连续打,怕是要炸膛!这精钢套筒和铁力木热胀冷缩不一样,铳管一热,应力全堆在接口上,扛不住啊!”
一股沉重的挫败感像冰冷的铅水,“咚”地灌进林宇的心里。威力、后坐力、重量、射速、安全性...这些东西像一条条铁链,死死捆着“雷火”的翅膀。他想要的是能撕破铁壁的利齿,到手的却是一柄又沉又笨、挥不动还可能咬到自己的钝斧!
“大人!”陈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进来,鼻梁上的眼镜歪到了一边,镜片上还沾着灰,手里紧紧攥着张墨迹淋漓的清单,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铁力木...没了!屏山最后一批精铁锭,在‘鬼见愁’西口被官军堵了!‘石猴’带着人拼死抢...抢回来的还不到三成!苗疆龙桑部的硝石...路上遭了山洪,冲得差不多了!江南‘镇海蛟’刚送来信,‘四海帮’新开的航线被官军水师盯上了,快船沉了两艘...物资...真的顶不住了!”
工坊里瞬间静得可怕。炉火“噼啪”的响声、铁水冷却的“嘶嘶”声,此刻听着像丧钟,敲得人心里发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林宇身上,里面裹着疲惫、绝望、不甘...连日来没日没夜地赶工,多少人累倒在炉边,多少人被烫伤炸伤,难道最后就落得个山穷水尽?
林宇缓缓闭上眼,脑子里像过电影:虎跳涧阵地上,铳手们血肉模糊的肩膀;叶梦珠递过粮秣清单时,那张苍白却挺得笔直的脸;窗外,川东百姓在“济民粮铺”前接过杂粮时,眼里闪着的那点微弱却实在的光...这火种,绝不能灭!
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的犹疑、挫败、沮丧,“唰”地一下全被烧光了,只剩下近乎燃烧的决绝!
“传令!”林宇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铁板上,穿透了所有喧嚣,带着种砸不碎的坚定,“‘雷火’工坊,从现在起,停造新铳!”
“什么?!”众人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全是不敢信的神色。
“把所有人力物力都集中起来!”林宇的目光像刀子,扫过每张疲惫却震惊的脸,“全力改造现有的‘雷火’!目标只有三个: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