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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拢的轻响,如同铡刀最终落下。真空般的死寂重新灌满冰冷的房间,压得林晚喘不过气。她像一尊被骤然抽去所有支撑的泥塑,挺直的脊背瞬间垮塌,额头重重抵在冰凉光滑的桌面上。
冷汗早已浸透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战。交出去了那个藏着致命密钥碎片的u盘,落入了陈婧手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临断裂的神经,带来尖锐的痛楚。绝望的潮水冰冷刺骨,几乎要将她溺毙。
陈婧最后的话语在脑中反复撞击,如同冰冷的铁锤:
“24小时补充证据链证明关联”
“u盘暂时留在我这里”
“‘观察者协议’的二级关注标记,我会处理掉”
处理掉?是保护性的清除,还是更彻底的监控?那句“别再让我看到任何‘超常发挥’”,是警告,还是某种隐晦的许可?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寒意缠绕着她。陈婧没有当场撕碎她的谎言,反而为她铺开了一张更精密、更致命的网,逼迫她亲手去编织那谎言的经纬。这比直接的审判更令人毛骨悚然。
口袋里的通讯器依旧冰冷沉寂,像一块毫无生气的顽石。九里香龙胆草他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这死寂,是安全,还是被彻底隔绝的信号?
时间,滴答。
只剩下四十五小时。不,是二十四小时。陈婧给的二十四小时,像一个倒计时的绞索,悬在头顶。
林晚猛地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干燥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从瘫软中挣脱。恐惧没有用,崩溃更没有用。她必须动起来。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痉挛,她撑住桌面,站了起来。双腿虚软,几乎站立不稳。她踉跄一步,扶住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形。
目光扫过桌上那份打印的临时图表,上面赫然标注着那个将她拖入深渊的“追溯线索”。她一把抓起,纸张在指间发出脆弱的**。下一秒,她将它狠狠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这荒谬的起点。纸团被用力掷向角落的垃圾桶,撞在内壁上,又无力地滚落在地。不够。这宣泄远远不够。
她需要离开这个冰窟。立刻。
几乎是跌撞着拉开沉重的门,外面开放式办公区的喧嚣瞬间涌来,裹挟着尚未散尽的焦糊气息、此起彼伏的通讯声和键盘敲击的噪音。刺耳的消防警报已经停歇,但混乱的余波仍在。应急灯的红光兀自旋转,在人们匆忙的身影和焦虑的脸上投下不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