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来时也听我家太太说过,贾家姑娘宫中之事,虽牵扯偌大的前程和富贵,但是需要筹谋万两银子置办,的确让人作难。
我家太太说,像贵府这样的国公门第,都是清贵世家,即便家资富裕,也都是用在阖家人口,扶持族中老弱,一向多行善举。
那里会凭白囤积这么些闲散银子,即便夏家作皇商生意,来往银两数额比普通之家为巨,一下子也是拿不出怎么多闲银。
贾太太如觉得有些难处,也不过是常理罢了,并不用当一回事。”
王夫人正因这万两银子的难处,心中有些窘迫烦恼,但是又顾着脸面,不好在夏家婆子面前露怯,绷着神情颇为不自在。
这时听了那张婆子一番设身处地的话,心中不仅大觉舒坦,心中感叹这夏家太太真真难得,是个这等宽厚知心之人。
她说得话竟句句都到了自己心坎上,自己也真没白白结识了她。
正因她有这等温厚心胸,才能养出那样端丽出众的女儿
笑着说道:“你家太太思虑周祥,倒真是知心人,旁人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家,必定都是金山银海。
那里知道但凡大家,需要养活的人口,筹谋的事情,比寻常之家要艰难十倍,再多的银子都是泼出去的水,能留在手里的又有多少。
不过是黄柏木做磬槌子,外头体面里头苦的。”
陈婆子笑道:“贾太太说的是正理,我们太太也是操持一大家子,有时也一个人常常抱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出门时太太和我说过,自来母女连心,贾太太为家里大姑娘殚精竭虑,太太也是养了女儿的人,深感同心。
宫中筹谋乃是一桩大事,只是耗费万两,的确银资不菲。
太太和贾太太一见如故,殊为有缘,此事贾太太如有不便之处,夏家愿助绵薄之力,一旦贾姑娘成事,也是贾夏两家一番情义。”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中不免十分惊喜,实在没有想到,夏家太太如此热忱重情。
她虽有些财货根底,但却没余力拿出万两私房银,况且这等在宫内筹谋事,繁复纠葛,实际打点起来,极可能还不止万两。
她原本想过想找妹妹商议资助,薛家和夏家同样是富贵皇商,加上她和薛姨妈是同胞姊妹,筹借几千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
但是偏偏在这个关口,她察觉宝钗和贾琮有私情勾搭,坏了他筹谋已久的金玉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