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黛玉让袭人传话,宝玉借此在西府装疯卖傻,闹得天翻地覆。
从此让黛玉对他越发嫌恶,唯恐避之不及。
每次她来给贾母请安,宝玉依旧不顾脸皮,故作潇洒,好发大言。
挖空心思,在她跟前说些散话,让她不厌其烦。
虽说宝玉的玉已被舅父没收,再也玩不了砸玉把戏,
但要是她心中不忿,拿话怼上几句,担心宝玉听了发癫,占着外祖母宠爱,当场又闹起来,大家都会难堪。
所以黛玉能躲就躲,每次到西府都是来去匆匆,恍如蜻蜓点水,绝不多做逗留。
迎春旁观者清,自然清楚黛玉心思,也知这表妹在自己兄弟心中,顶顶要紧,自然不好让她落单尴尬。
经常黛玉找由头和贾母告退,施展退避三舍之计,迎春也会托辞东府管家事多,姊妹两个携手离开。
大多时候就剩下探春、史湘云、惜春会多坐些时候。
探春多会陪贾母说些闲话,惜春年龄稚嫩,只要有吃有玩就好。
史湘云百无禁忌,高兴了就和宝玉胡扯几句,没兴致了就犯懒不理,倒是各人都有各人的模样。
如今宝玉暂时搬去东路院,整个西府实在清净许多,黛玉自然没必要再做金蝉脱壳之事。
贾母见自己这些得意孙女,今日都济济一堂,留下陪自己吃饭,心中十分受用。
对薛姨妈笑道:“今日倒聚得齐全,除了凤丫头还在坐月子,不好多走动,不得便利过来。
这里就缺了我的宝玉,他太太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血来潮起来,叫他去东路院陪住几日。
又说让他老爷顺便指点功课,他们这父子两个,就跟猫见耗子一般,哪有一日消停过的。
等再熬上几日,我就把宝玉接回来,省的我提心吊胆的。”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也是太疼爱孙子,未免有些多虑了,宝玉今时不同往日,年底就要成亲立户之人。
他可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我那姐夫虽性情严正,望子成龙,却是极重大体礼数之人。
都快成家的儿子,不会像以前那样严厉,必定是有说有教,父子和睦,以后还等着宝玉开枝散叶呢。”
贾母笑道:“姨太太说的倒是在理,可都要呈你吉言,父子和睦,开枝散叶。”
薛姨妈又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昨日去看凤丫头,她听说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