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人物。
如今见平儿落得终身,自然要露面出来观礼,一是出于和平儿的情谊,也有向贾琮示好的念头。
因她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丈夫贾珠也是文华人物,不过就是短寿罢了。
她久受家门熏陶,一辈子心心念念,便是儿子贾兰的科举前程。
如今家里出了贾琮这样的春闱榜眼,翰林院学士,她自然生出亲近借力之念,不外乎为儿子前程便利。
但她也深知婆婆王夫人对贾琮芥蒂极深,为了立足家门自保,李纨日常绝不会表现对大房的亲近。
况且儿子贾兰年幼,如今还不用太过急躁。
但是平儿入房之礼,因着她和平儿的私谊,还有和王熙凤的妯娌关系,也兼和大房笼络关系。
她入荣庆堂观礼,显得堂而皇之,并不怕王夫人挑错处。
薛姨妈这个外亲都到场,王夫人身为二房太太,照理也该出来露个面。
东路院每月还吃着西府公中供奉,王熙凤又是西府管家奶奶,王夫人也该来凑个热闹。
但今日李纨刚入荣庆堂,便向贾母禀告,太太今日身体不适,正在家中调养,过几日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又没真的老糊涂,自然知道儿媳妇依旧不开窍,心里还是存了疙瘩,所以才借故回避。
贾母对此也不在意,二儿媳不来更好,省的今日这种场面,她又说出缺心眼的话,大家下不得台。
虽只是一个丫鬟的入房家礼,但堂中各人心思举动,将大宅门繁复纠结的世故人情,展现得既隐晦又淋漓曲折。
荣国府,宝玉院。
今日大早起来,宝玉无所事事,看了一会儿话本,很快也觉得有些厌了。
想到口渴要吃茶,叫了半天袭人麝月,都没人答应,正有些恼火,却见彩云从外头进来。
宝玉问道:“我想吃茶,怎么她们大早就不见人影,都去那里逛去了。”
彩云顺口说道:“二爷上午要使唤人,只叫我就好,今日平儿在荣庆堂行礼。
袭人和麝月两个和她从小交好,她们去不得荣庆堂,却去了二奶奶院子。
帮着平儿一起归置东西,等着她回来道喜,也不枉从小的情分。”
宝玉一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泛起酸楚膈应。
说道:“我真是过晕了日子,竟忘了今日是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