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晚了。”
薛姨妈不耐烦说道:“滚滚滚,每天只会琢磨这些破事,听着人就心烦。”
薛蟠嬉笑道:“儿子这就滚,妈你自己好好琢磨,就是不要拖太久,儿子今天还有应酬。”
薛姨妈皱眉说道:“这在家刚消停一天,怎么又出去鬼混,要是惹出事情,我揭你的皮!”
薛蟠笑道:“妈,儿子去干正经营生,可不是什么鬼混,是段春江找我商量生意。
最近同文馆住进几百号蒙古人,这些人在草原上吃不饱肚子,个个都是胡吃海塞的饭桶。
鸿胪寺为喂饱这些饭桶,每天不知耗费多少米粮,同文馆隔几日就要在城内四处购粮。
段春江瞧上这笔大生意,但是鸿胪寺的生意,多半需要官场人脉,段春江这外来人,哪有这种根底。
他知道儿子和都中勋贵子弟,想来都有些交往,便找儿子去商议,看看是否能借势做成这笔生意。
儿子结交的各家子弟,不少家中都在五军都督府挂职,虽大多是闲职,却是正经官场中人。
从里头借些人脉,做成鸿胪寺的米粮生意,倒并不算太难。
段春江还说只要儿子找来人脉,帮他做成这笔生意,他就送一成粮铺的股金。
儿子虽不在意这点银子,但做成了这桩生意,儿子脸上也有光,这个体面儿子还是要的。”
薛姨妈听了这话,这才放缓了脸色,说道:“即是粮铺的正经生意,你好好去做便是。
家里也不指望你赚多少银子,只要你有心做正经营生,不在外面胡混闯祸,我就心满意足了。”
鸿胪寺,同文馆,鄂尔多斯部落驿馆。
顶层的宽大主屋中,诺颜台吉穿月白镶绣描金胡袍,一头黑发学着汉人模样,在头顶扎成发髻。
正依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把玩翠绿色弓弦扳指,一双眼睛微闭着,浓黑眉梢微上挑,显得意态闲适。
一个清秀整齐的汉人丫鬟,正跪着他身后,细心给他揉搓按摩双肩。
笑着问道:“台吉,这样舒服吗?”
诺颜台吉在丫鬟手上捏了一把,笑道:“很舒服,你们汉人就是讲究,有这么多伺候人的门道。”
你好好伺候我,把你会的都使出来,我必定不会亏待你。
等我返回草原,你要不愿跟我走,便还你身契,再你一笔银子,你自己找人嫁了就是。”